“真麻烦。“ 临近傍晚,雪越下越大,孟行舟一路跑到教室,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才走进去。 家长会开完没多久,还有几个家长在教室里跟贺勤了解孩子的情况,孟行舟跟贺勤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孟行悠从小到大就没收拾,发下来的寒假作业全部乱七八糟地扔在课桌上,纵然孟行舟已经习惯,看见这堆东西,也免不了皱眉头。 迟砚回教室拿东西,看见孟行舟也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孟行舟观察力惊人,已经抬起了头。 在部队大院长大,现在又在军校读书,孟行舟浑身上下透出的英气足以唬住人。 其实孟行悠和孟行舟长得很像,特别是眉眼之间,哪怕兄妹俩性格大不相同,可还是能从孟行舟身上看见她的影子。 迟砚想起了之前在那个巷子口,孟行悠一挑十从人堆里走出来的样子。 眼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周身压人的气场,都像极了孟行舟。 孟行舟收拾好孟行悠的练习册,单手托着毫不费力,现在面对面站着,他惊讶地发现,迟砚居然跟他差不多高,脸上的眼镜取了之后,瞧着比之前在讲台上更有男子气。 勉强算顺眼吧。 及格分,比他还是差得太远。 “你不是近视?”孟行舟随便问了一个问题。 迟砚愣了一下,可能是孟行悠那张纸条的夸大成分太重,听见孟行舟说了一句这么普通的话,他还挺不习惯。 “不是。”迟砚把桌肚里的书包抽出来,往里面放练习册,许是觉得自己回答得太没人情味显得没有礼数,又补充了一句,“我眼镜是平光的,戴着玩玩。” 孟行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这么站着看他收拾。 有条有理,书都是按照大小顺序放的,不像他们家那个没有收拾的丫头片子。 这倒是不错。 “你成绩很好,以后学文还是学理?”孟行舟问。 迟砚说了声谢谢,毫不犹豫地回答:“学文。” 孟行舟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拧眉问:“你不偏科,学什么文?” 迟砚停下手上的动作,直接对上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不偏科就一定要学理?” 嘿。 脾气还不小,不是个软柿子娘炮。 孟行舟反而笑了,虽然笑与不笑看起来都很凶:“没有,比较少见而已,你不喜欢理科?” 迟砚说:“不讨厌。” “喜欢文科?” “喜欢。” 孟行舟顿了顿,也不怕得罪人,问得很直白:“那你对人呢?” 迟砚一怔:“什么人?” 孟行舟拍拍孟行悠的课桌:“坐这里的人。” 迟砚停下手上的动作,心跳漏了一拍:“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聊。”孟行舟点到为止,拿上东西说,“让我出去。” 迟砚侧身,孟行舟从他前面走过,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垂眸撂下一句狠话:“要是你敢耍着她玩,我打断你的腿。” 迟砚:“……” * 临近年关,等迟梳上完最后一天班,三姐弟跟着舅舅迟萧回了城郊别墅过年。 老爷子不喜城市的钢筋水泥,就喜欢在城郊住着,捯饬捯饬自己的小院子,写字品茶溜溜弯儿。迟家人丁不旺,老太太和迟家父母离世后,就显得更单薄,说是过年,坐下来在一张饭桌上,也不过是七口人。 迟萧怕老爷子觉着寂寞,年前就跟隔壁开花圃的孙家商量好了,年夜饭两家凑个桌,一起吃也热闹热闹。 景宝怕生,全家人不管怎么劝他也不肯去隔壁吃饭,宁肯一个人留在家里吃。 老爷子是最顺着他的,迟砚本来想多说两句,也被老爷子一个眼神驳了回去。 年夜饭吃到一半,迟砚不放心景宝一个人在家,先离席回了家。 一进院门口还没进屋,就听见景宝的声音,那叫一个欢天喜地:“悠崽新年快乐,你吃晚饭了吗?” 冷不丁听见孟行悠的名字,迟砚停下脚步,没着急进去。 放寒假之后,孟行悠就没有联系过他,倒是景宝时不时跟她聊聊天,两个人还联机玩游戏,就俩小人站柱子上,拿着一根弓箭,你射我我射你,直到把对方射死为止。 迟砚也不知道这种催眠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