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是士兵才对。”那人抱拳道,“家父在殷朝朝堂上供职,小有权势,是以,确实是士兵。” 青鸾还要再问,那人又唤声兄台,从嘉握一下青鸾的手,青鸾忙挣脱开去,从嘉道,“他能悄无声息落在车顶,若想对我不利,早就下手了,让他走吧。”那人笑道,“还是兄台爽快,告辞。” 话音未落已纵身上树,几个起跳不见了身影,青鸾巾帕擦着手瞪一眼从嘉上了马车,从嘉上来坐了,吩咐继续前行。辚辚车声中笑看着青鸾,“青鸾太过小心了,没事的。”青鸾看他一眼,“我看人,个个都是坏人,让我另眼相看需通过我的考察,从嘉看人,个个都是好人,也是,落得轻松。” 从嘉笑着,“不提了,青鸾怎么认识得南星?南星自小出家,对什么都淡漠,对青鸾倒挺关切的。”提起南星,青鸾也笑了,“他是我命中的救星,数次相助于我,非是他对我关切,而是我一再厚着脸皮求他。”从嘉嗤一声,“他是国师的大弟子,求他的人多了去了,何止厚着脸皮,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的大有人在,也未见他动容。” 青鸾摇头,“我不信,南星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挺热心的。”从嘉摆摆手,“他如今是小楚王的先生,以后要常见的,时日久了,青鸾就知道了。” 山脚下下了马车,从嘉仰望一眼高耸陡峭的石阶,“青鸾,我背你。”青鸾看他一眼,“咱们比赛,看谁先上去。” 青鸾在前健步如飞,从嘉在身后气喘吁吁追着,一边追一边大声喊,“你这小丫头,瞧着又细又瘦的,跑起来倒是快。”青鸾回头笑道,“我母妃体弱,打小就让我强身健体,身体好了吃饭香,吃饭香了身体更好,身强体健,人活得舒坦。” 南星与瓒在无为寺前平台上候着,听到青鸾的话微微扯一下唇,瓒挥舞着两手欢呼着阿姊,就要往下跑,南星轻轻嗯了一声,瓒硬生生收住脚步,怯怯看着南星脸色,南星两手叉在广袖中,低低说道:“安静候着就是。” 瓒忙忙应一声是,挺直了身子静静立着等候,青鸾的身影出现在石阶尽头,瓒想跑过去,挪一下脚步看一眼南星,又忙收了回去,青鸾喊着瓒跑了过去,蹲下身将他搂在怀中,笑道,“长高了。”又揉着他脸道,“想阿姊了吗?” 瓒低低在她耳边道,“想阿姊了,想父王了,想家了,想母妃与玹弟弟了,想肖娘了……阿姊,先生很凶……”青鸾仰脸看一眼南星,站起身双手合十,“瓒拜托给南星了。” 南星微微点头,“鸾郡主既拜托了我,日后就将他做男子汉看待,又抱又揉脸的,还问想不想家,想如何,不想又如何?”青鸾愣了愣,身后从嘉赶了上来,一手指着南星,一手抚着胸口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会儿青鸾信了吧?他这个人,很冷漠的。” 青鸾回过神笑了笑:“严师出高徒,冷漠是应该的,应该冷漠。” 南星唇角微微翘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从嘉揉了揉眼睛,“原来你是会笑的。”南星没听到一般,肃容比手道,“请鸾郡主与太子殿下进敝寺品茶。” ☆、8. 帝后 青鸾与瓒叙话,从嘉与南星对弈,回去的路上哀叹不已,“从未赢过,真正可气。”青鸾就劝他,“不过是下棋,输赢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从嘉屡败屡战,且南星说了,较上次小有长进。”从嘉笑起来,“青鸾说得有理,是我求胜心切,以后先以平手为目标。” 从嘉高兴了,给青鸾讲起诗词歌赋,一景一物都是诗,青鸾听得痴了,仰脸看着从嘉,扑闪着两眼,“原来这世上,果真有人能出口成章。”从嘉挡着眼忙忙摆手,“古今多少圣人先贤,出口成章四字愧不敢当,不过是喜好诗词罢了。不许这样看着我……” 青鸾笑着,“在我眼里,从嘉就是出口成章,以后,书房里先生是先生,书房外从嘉就是我的先生。我想写一笔好字,腹中有些诗文,增长些见识,站得高看得远。”从嘉从手指缝里看着她,心里嘀咕道,这样看着我,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回去后青鸾房中灯亮到三更,第二日清晨从嘉看着她泛青的眼圈皱眉道,“怎么熬夜呢?熬夜就不好看了。”青鸾递过一沓宣纸,“临摹三十遍,从嘉给我指点指点。” 从嘉接过去,“怎么又三十遍了?”青鸾笑道,“我想有所成,便要付出努力,昨日去无为寺回来得晚,夜里少不得熬夜。”从嘉拱一下手,“佩服。” 这之后每月初一十五,青鸾都会去无为寺探望瓒,风雨无阻,从嘉一日不拉作陪,其余的日子,二人卯正入学堂寅正下学,东宫的日子静谧悠长,一日日过去,很快就是一年多。 青鸾已经开始读《礼记》,用先生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