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要侯位,只求一个伯位安稳度日的原因。” 这件事冉凝看得再透彻不过了。镇北侯府与万平伯府还不同,万平伯府没有女儿入宫,所以并不需要争高位以保全女儿地位,而镇北侯府却必须站在这个位置上,不仅为了保全贤贵妃,也是为了保住六皇子,让六皇子有实力与其他皇子分庭抗礼。 钟溯沉默了片刻,眼中的血丝已经退净,“如此镇北侯府是进退维谷。” 冉凝端起茶盏,撇了撇浮茶,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钟溯立刻会意,说:“我去找楚川谈。” “不。”冉凝摇摇头,说:“你、祖父、父亲和贤贵妃都不合适。只能我去。” “不行。”钟溯立刻拒绝。 冉凝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别担心。我一个弱女子,就算让皇上知道我去见了楚川,也多最觉得我是去求他高抬贵手的。而若镇北侯府上的人去,皇上大概会觉得你们私下有密谋。而且我确定楚川并不是喜欢我,所以倒也没什么危险。我会请他去琴茗馆,那里很安全。” 钟溯还是有些不放心。 冉凝握住他的手,说:“你素来与南炎并无往来,鑫北也是。现在南炎突然来与鑫北交好,又忌惮于你。我猜,南炎国内恐怕要乱。南炎怕鑫北趁虚而入,所以才想用通商条款压制鑫北,再用皇上的多疑来压制你。或者说,楚川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你,而非什么通商。如果你与皇上产生分歧,皇上恐怕会用大量的时间来削弱你和镇北侯府的实力。而你为了保住自己和镇北侯府,很可能会帮六皇子起兵篡位。到时候即便南炎乱了,鑫北也没空、更没实力去抢这块肥肉了。楚川的算盘打得极好,恐怕皇上都算不过他。” 将自己的分析都说于钟溯听了,冉凝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正如她祖父在世时所说的那样,无论是哪儿的皇室,心里都是弯弯绕绕的,你要比他们多不止一个心眼,才能把事情看明白,才能站到正确的位置上。 皇上对钟溯好不好?自然是好的,毕竟在某些方面对钟溯还是很纵容。对镇北侯府好不好?那肯定也是好的,否则也不会给那么多实权。对贤贵妃和六皇子呢?当然还是好的,要不也不会人人都道贤贵妃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可随着皇上慢慢变老,六皇子慢慢长大,这些好与宠爱都会掺杂上猜忌和疑虑。这就是皇家,皇家没有真夫妻,也没有真父子,只有君与臣而已。 让碧竹重新上了茶,冉凝说道:“楚川那边我会请人去相约,是否奏效还不一定。皇上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召见你,毕竟猜忌与闹僵是两回事。不过皇上应该人召我,套话也好,安抚也罢,我一个女子都比你好说话。” “我从没想过把你拉进这些事中,却还是没保护好你。”钟溯语气中满是对冉凝的心疼。他知道争皇位这件事再所难免,但也没想把冉凝扯进来。他只想冉凝跟在他身边,安稳顺遂地过完一生。 “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从皇上同意赐婚开始,我恐怕已经身陷局中了。”冉凝一开始也许并未这样想过,但现在,她不得不这样想。赐婚固然有贤贵妃和她祖父的颜面在,但那就真值得皇上将她一个不得宠的庶女嫁给钟溯为正室吗?别的冉凝还未想到,至少有万平伯府这么一个亲家,也是对镇北侯府实力的一种削弱。 这一夜将有多少人睡不安稳,冉凝并不知道。但至少她觉得自己必须睡得安稳,才能更清醒地解决下面的事情。 正如冉凝所料,隔日,皇上就宣了冉凝入宫。冉凝更衣后,就随宫中前来传唤之人一起进了宫。 “参见皇了,皇上万岁万万岁。”冉凝跪地行礼。 “起来吧。”皇上挥退了旁人,只留下常公公。 “谢皇上。”冉凝起身,颌首立于中间。 “听说溯儿这两天身子不适?”皇上问道。 “是。偶感风寒,大夫说要卧床休息几日。加上近来内力一直不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