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杭州眼目众多,最安全的当属烟雨台别院,所以奚玉棠决定去和越清风商量商量,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只是……要换个什么身份呢? 还有江千彤那边要怎么交代? 那厢,沈七已经检查完毕,见奚玉棠在走神,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回神,这才开口,“暂时看不出有什么毒性,前阵子为了取巧强行恢复功力的反噬也在控制之中,可以放心,不过接下来必须稳稳当当地养一段时间。” 奚玉棠松了口气。 面对听雨阁,谨慎是必须的。奚玉棠让沈七查的便是当时苏十七给她吃下的解瘴气的药丸子。防人之心不可无,身体上她决不允许谁对她动歪脑子。 “还是要有自己的解毒之物才行,我信不过听雨阁。”她道。 沈七同意,“你功法特殊,情况复杂,还有寒毒在身,任何时候都不准随便给我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丸子,瘴气之毒我来想办法。” 她沉吟,“等我吃下孟十三的功法就会回青山谷,这中间需要两三个月,时间够不够?” “够。”沈七道,“不过要尽快拿到样品。” 奚玉棠咬了咬唇。 听雨阁对外的接头处在醉花楼,“孟十九”去了金陵,短时间内不会在杭州出现,想拿解药,恐怕要靠韶光。 心里有了章程,她便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问起了越清风的身体状况。 “不太好。”沈七摇头,“本就久病沉疴身子弱,强行冲穴带来的反噬比想象中严重,今儿还强撑着起身……我看他是根本没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说着说着,口吻里就带上了怒。作为医生,他非常不赞同越清风的态度。 “……你自己家的点穴手法,还得你来想办法。”奚玉棠看他。 沈七没好气地回瞪,“也不知是为谁。” 被堵了个正着,奚玉棠心虚地摸着鼻子起身,“我去看看他。” 披上沈七的外衫,一路来到越清风的院子,奚玉棠没看见秋远,倒是见斯年守在门口。对方见是她,并未阻拦。 房间里,越清风正窝在软榻上看书,炎炎夏日,房间角落却只一处有冰,显然是顾忌到他有伤,不敢太过降温。软榻旁边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已经完全放凉,奚玉棠走过去摸了摸药碗,直接端出去给了斯年,“给你们少主热一热。” 斯年接过药碗,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越清风连头都没抬,又看看奚玉棠,听话地去了厨房。 回到房间,奚玉棠拖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非常自来熟地拿过白玉茶盏,打算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茶壶里装着满满一壶的白水,看温度,似乎已经放了一会了,这会入口刚好能喝。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软榻上的人。 知道她要来,还摆出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这人真是…… 于是她也沉默,直到斯年将热好的药送回来,她主动接过碗,走过去一把抽掉了越清风手中的书,将药递到了他面前。 越清风这才抬起头。 “怎么,要我亲自动手灌?”她挑眉。 ……一般不都说亲手喂么? 越少主可怜巴巴地低声嘟囔了一句,慢吞吞地接过,却没有喝,而是苦大仇深地盯着黑乎乎的药汁,半晌不见动弹。 奚玉棠险些被气笑,环顾四周,没看到蜜饯一类的零食,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小药丸子,“喏,糖。” 越清风:“……” 心上人递过来的药,再苦也得喝。心上人递过来的“糖”,哪怕有毒也要吃。越少主衡量了一下两方此时的武力值差距,任命地将药汁一口气喝掉大半碗。 药汁实在太苦,他缓了缓,伸手接‘糖’。 奚玉棠直接将手收了回来,“喝完。” “……” 重新将碗举到嘴边,越家少主停顿了一下,放弃,“太苦了。” 奚玉棠这次是真被气笑了,“药罐子里泡大的人,什么药没喝过?别在这里给我装可怜,赶紧。” “这次真的苦。”越清风将碗回递,“不信你尝尝。” “……” 长呼了一口气,奚玉棠恶狠狠地瞪他,“越清风!再不喝我走了。” 咕咚一声,被一口干掉的空药碗出现在她面前。 奚玉棠:“……” 如愿以偿地吃掉了糖丸子,甜丝丝的味道立刻冲散了嘴里的苦,越清风脸色好看了些,问道,“那是什么药?” “固本培元的。”奚玉棠重新坐下,脸上有一丝得意,“阿七知道我怕苦,特意揉了桃花和山楂在里面,养伤阶段可以当零食吃。” 越清风:“……” 给你的药就是甜的,给我的就是苦的,人偏心到这种程度也是够了好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