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一阵脆响,银针竟被全数挡了下来。 奚玉棠显出身形,袖风一扫,数道红线齐出,犹如利刃出鞘,携着剡锐无匹的杀气,直冲对面,同时左手阵马风樯一抖,银针瞬间出手,混迹在红线之中,毫不留情。 杀招! 见她动了真肝火,越清风手中剑也多了几分深沉之意,身形一动,剑光倾泻而出,犹如月华普照,又好似瀑布倒悬,不躲不避地迎难而上。 他仿佛化无形的水影,全然融进了奚玉棠铺天盖地的攻击之中,左右逢源,彷如无人之境,所过之处,红线飘然断裂,银针被迫改道,整个人如遇水之鱼般,灵活至极! 很快,所有攻击被化解,越清风落落而立,漆黑的眸子直直望向奚玉棠。 “你对我用杀招?” 他开口,平静的口吻中夹杂着强压的怒火。 奚玉棠也是真动了怒。她抬手撕掉衣袍一角,执黑布蒙脸,双手交错于后紧紧地固定系好,英气的面容被遮挡大半,只剩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睛露在外。 接着,她左手一抖,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落入手中,银光闪过,映得她面上越发清冷,左眼下细长的疤痕在刀光下森冷异常。 今天之事,方才之误会,此时已经没了心情再提,她几乎忘了自己跟着越清风追出来要说什么,满心满眼只想狠狠把对方揍上一顿。 神经病! 刚才是谁先动手的,啊?想打架还有理了是不是! 越清风也失了方寸,为她假装中毒,也为自己今晚的失态,更是为他听到她亲口承认没有中毒时,那股油然而生的巨大庆幸,和随之而来的莫名怒气。 向来引以自傲的冷静,在面对奚玉棠时荡然无存。 ……怎么办? 只能战一场! 两人仿佛商量好般同时出手,奚玉棠放弃了针线,脚踏某种毫无规律的凌乱步伐提身而上,近身对上了越清风手中轻鸣的长剑。 对方不落下风地不断变化着剑招身法,无一遗漏地将她的招数尽然挡下,反守为攻,攻势凌厉,招招致命。 两人均是此间数一数二的高手,高手对决,光是杀气便已引动天地间的变化。夜色被打破宁静,风似乎大了,树木草花在凌厉的风中疯狂摇摆,树树沙沙,影影绰绰,犹如群魔乱舞。 刀光剑影,眼花缭乱,房顶两人已然真正进入了对杀模式,上天入地,不可开交,明明身在高处,却仍带起地面尘土滚滚。 这样声势浩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关注,不多时,周围便聚集了无数观战之人,就连欧阳玄都闻声而来。 实力稍差的弟子们在这样的战斗中无法承受两人的气势,夜色下一个个脸色发白双股战战。然而高手对决难得一见,就是拼着内伤也坚持要留下,也许就能从这一战中窥出什么启发呢? 至于其他人则更多的关注的是事态本身——他们早已看出交手两人的身份,但为什么会打起来?是什么原因竟让奚玉棠居然弃针不用而持刀? 且几年不见,这两人竟比之前又强了不少…… 不多时,只听一声巨响,房子终于无法承受两人之力而轰然崩塌,巨大的尘烟冲天而起,所有人动作一致地抬手抵挡,接着,于尘土之中,两道身影飞跃而出,落于另地,刀剑不停,如影随形。 “竖子!竟不将老子放在眼底吗!”十八寨的大当家终于看不下去,戒刀一横便冲了过去,“你们毁的可是老子住的院子!” 他就是出去和人夜谈今日之事罢了,回来就见下榻之处被毁,如何不怒从心生? 谁知话音未落,便见那交战两人同时一声怒喝,“滚!” 两股巨大而无形的力道横冲而来,直接将十八寨大当家单行天掀飞出去,重重撞在了一棵合抱之树上。 大当家:……靠。 “太过分了!”一声暴喝自人群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