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典给别人替人生子换来的钱供自己吃酒赌钱,或是替夫抵债。” “这男字上田下力,意指出力气种田之人,我先前也以为这种地是男人的活儿,结果这几年一查民情才发现,地是在男人名下,可是大半的农活却都是女人在做,不但要干农活,还要做家务侍候一家老小,且不停的生孩子带孩子,每日起早贪黑的忙里忙外,为夫家奉献了那么多,别说上桌吃饭的资格,好些时候却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要挨打挨骂,一旦染了重疾,还会被夫家休弃。” “这样艰难的活法,一支蜡烛两头耗,能支持多久,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往往连三十岁都不到就累病而死,还有更多的妇人见这日子实在难熬,索性上吊投水,宁愿早死重入轮回也不想再受这份活罪。这十年来国中自杀而死的妇人共有三十余万,而自杀而死的男子只有一万余人。” “这就是女人们越来越不愿嫁人成婚的原因,当她们终身不嫁时,虽说要受人非议,但总能多活几十年,寿终正寝;被人打杀了,好歹还能让杀人凶手为她们偿命。可一旦为人妇后,成天做牛做马,累死累活,早早的油尽灯枯,伤病而亡;被夫家打得再是伤痕累累,官府也是不管的,说是家宅之事官府不管,真打死了人出了人命,若无娘家人申冤,那死了就死了,或是破席子一卷埋了,或是再将她们偷卖出去配冥婚,还能再赚一笔死人财,谁也不会当回事儿。就算被娘家人告到官府,最多也不过做上五年大牢,出来继续祸害别的女子。可要是女人不堪折磨毒打,尤其是为了保护自已的孩子免遭丈夫的毒打,错手杀夫时,等着她的却是死刑,秋后处斩。” “自已所赚的钱不归自己支配,自已所生的儿女也不属于自己,就连自已都是夫家的财产,性命被握在人家手里,得不到半点保障。蝼蚁尚且偷生,当嫁人生子已经不是女人的归宿,而是人间地狱时,她们宁愿顶着辱骂白眼终身不婚,只为了保自己一份平安,能在这世上多活几年。所以你们再怎么逼迫她们,都是于事无补,与其嫁人受尽百般折磨苦楚再命丧黄泉,还不如以死抗争,反正都是一个死字。” 刑部尚书辩解道:“娘娘,这夫妻殴杀如何判处,皆是《大秦律》所定,‘凡妻殴夫者,杖一百。夫愿离者听。须夫自告,乃坐。至折伤以上,各加凡斗伤三等。至笃疾者,绞。死者,斩。故杀者,凌迟处死。若妾殴夫,及正妻者,又各加一等。加者,加入于死。其夫殴妻,非折伤,勿论。至折伤以上,减凡人二等。须妻自告,乃坐。先行审问,夫妇如愿离异者,断罪离异。不愿离异者,验罪收赎。过失杀者,各勿论,至死者,绞。’” “这妻妾杀夫者,多为故意杀人,且要比杀了凡人罪加三等,自当处死,而夫杀妻者,则多为过失杀人,减凡人二等论罪,理应从轻发落,两者所判自然不同。” “那就是这律法大误,为何女子和男子同人不同命?理应一视同仁才对!”采薇早看这条不公平的律法不顺眼很久了。 礼部尚书此时已被人扶了起来,嚷嚷道:“这男尊女卑,女子生而卑贱,其性命如何能同男子相提并论?” 采薇大怒,“那你是何人所生?难道生你养你的母亲就不是女人?若她们也是卑贱的,那你们这些卑贱之人生出来的孩子凭什么就能高人一等?” 礼部尚书这时候想起孝道里也有孝顺亲娘这一条,顿时无言可答,顾左右而言它,“这,这,这打老婆的男人总是少数,何况他们之所以打老婆还不是因为女人不听话,太过啰嗦。若是那些妇人们个个恪守妇德,勤谨恭顺侍奉夫婿公婆,半点错处都不犯,无丝毫忤逆之心,又如何会被夫家打骂呢?” 兵部尚书紧随其后,“娘娘您若是继续偏袒这些不愿嫁人的女人,还硬要让她们能同男人一样出门念书做工,只怕到最后受苦的仍是她们。这么多旷男,各州府的衙役有限,那管是管不住的,到时候各种侵害女人的案子只会层出不穷,不但更多的女人受苦受罪,还会扰乱一国的治安民生。” 刑部尚书狂点头,主动报出一组数目来,“ 娘娘,这男囚里头未婚男子比已婚男子多出七八倍来,可见这男子娶不到老婆对治安的危害可有多大。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打一辈子光棍啊!” 采薇还击道:“别光说男囚的数目,女囚里头一千个人里头也难见一个未婚女子,皆是已成家的妇人,且杀的几乎都是其夫,可见这女子成婚对男人的危害可有多大,为了保障男人的生命安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成婚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