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损得一无是处,末了总会以一句“要不了几天,你们就得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继续回来这后宅相夫教子。”来收尾。 然而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眼看着一个月都快过去了,周皇后领导下的内阁不但没垮,反倒还越发兴旺了似的。那些内阁夫人们每天一大早容光焕发,兴冲冲地就往宫里头赶,听说如今连勋贵家的夫人奶奶也有不少进到了内阁里头,帮着一道料理事务。 他们自家的夫人如今是再不会低眉垂目地跟他们虚心求教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不已的跟他们夸耀前儿在朝堂上的提议不但被皇后娘娘夸了,施行下去后,百姓们也都拍手叫好,昨儿想了一晚上,今早又提了几个能开源节流,提高国库税收的好法子,原来这朝堂上的事儿也不难之类的云云…… 他们若是再想像往常那样照例贬损上一两句,立时便会被反唇相讥,什么“老爷能做的事儿如今我也一样能做!可我先前做的那些事儿,老爷会做吗?”“老爷这是见我每月挣得的俸禄比老爷还要多,心里头气不顺吧?” 每每噎得他们,不但晚饭再也吃不下去,连觉也睡不安稳,这样严峻的情形还能让他们再高枕无忧吗? 这样下去不行,浓浓的危机感让这些装病的大臣们觉得他们不能再这么不问世事下去,看来他们还真是小瞧了这帮女人,没想到她们竟还有这等能耐,硬是给撑了下来,这要是他们再在病床上“躺”一个月,这朝堂不得全被一帮娘子军给占了吗?到时候还有他们男人的立足之地吗? 可惜等他们脑子转过弯来,赶紧递折子说病已好要回来继续为朝廷鞠躬尽瘁时,已经晚了。周皇后派到他们府里的太医那可不是白白派过来的,顿时跳出来说他们一个个的身子都还没养好。这位尚书是虚火上炎,那位侍郎是肝郁气滞,一个个的不是气虚血虚阴虚阳虚肾虚,就是心血不足、肝阳上亢,这先前好容易养得有了些起色,万不可再费心操劳,否则轻则重病缠身,重则数月之内就会有性命之忧。 先前他们为了拿捏周皇后故意装病不上朝,结果现在等他们想上朝了,皇后娘娘说你们病还没好,继续躺着吧!这不是是摆明了不想让他们再拿回职权吗? 最让他们憋气窝火的是,自家夫人一听太医这么说,赶紧又把他们摁在床上,不住口的道:“哎呀,这身体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爷可是咱们一家的主心骨,没了您,可让我们靠谁去呀!还求老爷千万保重自己,只管好吃好睡安心调养,这朝廷上的事儿有我扛着呢!您就只管放心吧!” 这让他们能放得下心吗?这些妇道人家才当了几天的内阁夫人,跟他们言语间就再不若往日那么恭顺听话,这要是让她们再多管理几天国家大事,往后别说跟他们平起平坐了,只怕都要骑到他们头上,上房揭瓦了? 于是,先前一票告病在家的大臣为了重新获得回到朝堂的权利,和皇后娘娘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抗争,每日不停的往宫里头递折子,众人再联个名上个书什么的。终于,在他们锲而不舍地恳请了几个月之后,皇后娘娘终于高高抬起她的玉手,陆续准了这些臣子们回到朝堂议事理政。 他们重回衙门,还来不及松上一口气,就悲愤地发现,皇后虽然准了他们回到朝堂,可是真正的实权却仍在那一群内阁夫人手里头。也是,这到嘴的肥肉人家能主动吐出来吗?换了他们也不能够啊! 他们赶紧下笔如飞,再将一封封谏言折子递上去,奏请皇后撤了内阁,说是既然他们已然重归其位,往后皇后娘娘大可垂帘听政,同他们相商国事即可,且他们的夫人太太还要忙着料理家事,不宜再干涉朝政云云,林林总总,把凡是能想到的各种理由全都列了个遍。 不过他们便是列出来再多理由,也抵不上周皇后笑吟吟的几句话:“陛下昨儿给我来了封信,说是我这内阁议政的法子极好,他早后悔让我垂帘听政了。你们是知道的,我家陛下……嗯,平日最是喜欢吃醋,如今他人在蜀地,却还要管着我,最是开心我整日同女人们待在一起,看来只好再辛苦夫人们继续在内阁里助我一臂之力了。至于诸位府上的家事嘛,各位夫人早和我说了,说是有儿媳或是女儿帮着料理,并不费她们什么时间的。” 一众男臣们追悔莫及,他们当初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出这什么装病的“妙计”,完全没想到这周皇后竟是个厉害角色,反倒将了他们一军,将他们收拾的是节节败退。也是他们太过轻敌,早该想到这什么马配什么鞍,像秦斐这样的妖孽,能把他降伏的服服帖帖的主儿,能是个好惹的善茬吗? 眼下他们后悔也晚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周皇后又发下招贤榜,从民间征选了一批据说很会干实事儿的男男女女,又组了个议政的机构,名叫下议院。从此将一应朝政均交由下议院、六部及内阁先行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