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盖,皇上是个喜欢乱来的,这娶的皇后娘娘也是个不守规矩的。 采薇两道雪亮的目光在她们面上一一扫过,“所谓的规矩礼法还不都是人定的,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战乱四起,国难当头,自当人人为国尽已之力,男子们为了保家卫国纷纷上阵杀敌,留下一大摊子家国之事无人料理,这个时候咱们女人们不顶上,还能指望谁来替他们分忧,一同撑起咱们的家国天下?你们到民间去看看,多少原是男子干的活如今全都是女人在做,耕田种地、架桥铺路、建房修屋,甚至打造兵器……” “就连陛下,他明知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却仍然将一应朝堂政事托付于我,为的是什么?为的只是不遵祖训、不守礼法吗?他为的是能让我替他分忧,因为他要一心领兵出征,只有我在后头替他守着这半壁江山,他才能安心的在前方征战沙场!” “那么诸位夫人呢?当你们的夫君卧病在床,心忧国事却又无能为力时,你们又该如何替他们分忧,只是守在床前替他们端药倒水吗?在夫君最需要的地方替他分忧解难,亲身为儿女作则,这才是真正的相夫教子!” 她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有几位夫人下意识的便在心里头想道:“难不成要和娘娘您一样,也把夫君所司的公务给接过来,这才是替夫君分忧?可这自家老爷能答应吗?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像今上那样喜欢让女人在这上头替他分忧的!” 只是这话她们却不便说出来,只得一个个的自谦道:“娘娘言之有理,只是我们都是些后宅妇人,每日料理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务琐事,于这朝堂政事我们是一窍不通,完全就是两眼一摸黑,就算娘娘把我们找来,只怕也帮不上您什么……” 采薇笑道:“瞧你们这话说得,也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吧?本宫之所以请诸位来共商国事,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实这国事同家事也没什么区别,咱们管理后宅时的人事任免、钱粮出入、赏罚惩处,安排宅邸修缮,布置上夜的人手,同亲友世交们往来走动……,这桩桩件件,差不多是一个人就把吏、户、刑、工、兵、礼——这六部的活儿全都给干了!倒比那些官老爷们还要能干呢!” “正所谓‘齐家’方能‘治国’,诸位夫人能将后宅中各项事体料理的清清爽爽,想来于这国事上纵然初时有些生涩,大不了向你们家老爷请教一二,用不了多久就能处理的得心应手。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一摊子事只丢给一人去料理,而是组成一个议事阁,每一件事项大家伙儿一道来商讨,这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咱们这么多人,群策群力,还愁料理不了这些国事。” “俗话说得好,‘巾帼不让须眉’,如今地是女人在种,钱是女人在挣,占七成的国计民生均由女人劳作所得,还有好些女子像男人一样披甲上阵,领军杀敌、浴血奋战,且战无不胜,杀得敌军望风而逃呢。同是女子,咱们不能上马杀敌,可是在这治国理政上也未必就不如男人?男人们不是总说咱们‘头发长见识短吗’,咱们不妨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见识能耐,半点也不比他们差!” 这激将法一出,众人中有那几个素日要强的夫人奶奶顿时觉得皇后娘娘这话说得极合她们心意,“谁说女子不如男”?忍不住面露赞同之色,微微点起头来,可是更多的人仍是有些畏首畏尾。 采薇便笑笑道:“其实咱们不过是为了替夫君分忧,这才将原是他们的活儿接到了自已手上,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等到他们病好了能重返朝堂,咱们自然也就功成身退了。可若是夫人们实在觉得自已不能胜任、或是不想来助本宫一臂之力,那本宫就只好颁下招贤榜,到民间去另请高人了,都说高手在民间,想我大秦人杰地灵,不知有多少高人逸士隐于市井乡野,若我求贤若渴,诚意相邀、虚位以待,想来总能请来些得用之人。” 冷汗再度漫上了众位夫人的背心,皇后娘娘这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威胁她们,若是她们不替自家老爷来理事,皇后就要免了老爷的官位另换他人来做。 她们正在为难,就见皇后又笑眯眯地道:“诸位也不必现下就给我一个答复,既然是替夫分忧,自然也是要回去问一下你们家老爷的意思的,等你们回去商量完了,若是有意来助我的,明儿一早进宫便是,我在勤政殿等着你们。” 等送走了这些夫人小姐,邹晴看着她们的背影恍然道:“原来你喊这些女眷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采薇摊手,“既然在那些大臣眼里只把本宫看成是个脂米分堆里的头儿,后宅里的领袖,本宫指使不动他们这帮男人,就只好先管一管他们家中的女人喽。” “那那些各家小姐呢,你命她们进宫,又安排她们去看宫人演的《侠女传》,又是何用意?”邹晴嘟囔道:“你什么时候命宫人把我刚写的《侠女传》给排成个活人话本了,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