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立在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张家小弟,现下你还要害了我这个救了你母亲一命的恩人之命吗?” 张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声道:“你救了俺娘,就是俺张定忠的大恩人,先前俺得罪了你,俺给你磕头赔罪!”话音刚落,就“咚咚咚”给采薇磕了三个响头。 他大哥也在一边帮他说话,“恩人,俺这弟弟原本心性不坏,先前对恩人无礼,实是因为俺们兄弟曾被人狠狠骗过一回,吃了大亏。” “五年前,俺们兄弟领着一帮乡邻替里长盖新院子,结果活干完了,里长却只给了俺们三成的工钱,俺们兄弟觉得这也太欺负人了,就带了大伙儿上门去找里长讨要其余的工钱,说是他要是再不把钱结清,俺们就要上县衙里告他。里长当时答应说第二天一定把钱给俺们,让俺们人先散了,因他当场就写了张欠条给我们,俺们就都信了他的话。” “结果第二天送钱的人没来,却来了几个官府的衙役,说是俺们兄弟盗窃里长家的财物,人证俱在,将俺们押去见官,反给俺们兄弟扣了个罪名把我们押入大牢。俺们拿出欠条申辩,谁知那上头写的根本就不是他欠了俺们多少工钱,而是反说俺们偷了他好些银钱,当时那中人是被他买通的,也帮着里长一起骗俺们,害俺们兄弟被关进大牢,吃了两年多的牢饭,吃了好多苦。打那以后,他就再不肯轻信那些官老爷和有钱人的鬼话,觉得他们没一个是好人。” 采薇点了点头,“张小弟,快请起来!我先前见你行事有些偏激,便知多半是有些缘故的,只是这世上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虽说现下一多半当官的都不是好官,大多有钱的财主也都是为富不仁,可若以此而认定天下凡是做官有钱的都不是好人,也未免太过武断。” “再黑暗的世道,也依旧有些不肯同流合污的好官,也还有一些富人并不是靠盘剥他人致富,且会捐出大笔善款来做善事,不能一概而论。如今时候已经不早,虽说夜路难行,但是这里这么多人要吃饭,要买的米面肯定不少,白日里去恐有些惹眼,倒是在夜里想法子买来更稳妥些。” 张进忠点点头:“俺也是这样想的,便是恩人不说,俺也正打算安排几个人去,这里的男女老少实在是都饿得狠了,都盼着能早些吃到东西。” 他兄弟二人便挑了几个青壮汉子,由张定忠领着同仇五一道赶了马车下山去买米面。 张进忠将周管家的小主人,病中的“黄公子”背在背上,领着一众男女老少,朝左走到一处背风的山坳里。他们这些人在外流落多日,三三两两地聚到山壁或是树下,驾轻就熟地将几根棍棒往地下一插,再拿出些篷布被褥之类的,往上一搭,便凑成个简易的小窝棚,能让他们躲在里头,依偎在一起取暖。 采薇可不觉得这样简易的窝棚能挡住多少夜里的寒风,自已倒还罢了,可秦斐如今正在病中是万不能再受了寒气的。她正想着怎生才能让秦斐这一晚睡得暖和些,张进忠已脸上带笑地过来说是给他和黄公子找了一处好地方。 “刘大叔他们几个在那边山底下发现了一个山洞,住到那里头总比这些破布搭的窝棚要更暖和些。你们想来都是没吃过苦、受过冻的,先生如今是俺们的救命恩人,黄公子更是能让俺们再多吃上几天饱饭的要紧人物,可不能让你们也跟着俺们一样挨冷受冻的。俺这就带你们过去,只可惜那山洞小了点,不能再多住几个人。” 采薇急忙谢过了他,让他将秦斐背到那处小山洞里,张进忠又寻了几块篷布替她将洞口挡起来,夜里多少能挡住些吹进来的冷风。 片刻后,张进忠又进来给她送了一大捆枯枝柴草和一罐水,帮她生起了一堆火,才告辞而去。 采薇将水罐架在火上,等煮开了,倒了一碗在碗里,用汤匙搅得凉了些,试过了水温,方才舀了一勺送到秦斐唇边,轻声道:“公子,喝些热水吧!” 秦斐仍是双眼紧闭,嘴唇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由着采薇将一碗热水都喂给他喝了。 采薇又从罐子里倒了一碗水出来,正想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