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到底,一口也别吃,既然尝了一口,就要给本王全数吃完!” “殿下可是觉得我这样子有些纠结,因为感激殿下的善意而吃了殿下的点心,却又因为一直以来对殿下的憎恶而不愿全部吃掉。可是殿下难道不觉得,让我如此纠结、前后矛盾的始作俑者正是殿下吗?” 采薇直视着他双眼道:“殿下既然不喜欢我这样模棱两可,那就请殿下的言行举止也不要前后矛盾,一忽儿对我坏,一忽儿,又对我好。” 因为,我也喜欢爱憎分明,不喜欢自己陷入到这种是该继续憎恶你还是该对你另眼相看的矛盾纠结之中。 ☆、第一百五十二回 当天晚上,临川王府上下便都知道了在王爷去过王妃房中之后,王妃突然得了急病的消息。 金太妃只要知道这儿媳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便对她伤成什么样全然不放在心上,听钱嬷嬷回禀说王爷怕王妃生病之事传出去有些不好,便也没请太医,只是送了些金疮药过去,便算完事。又严令王妃的那几个下人不许出常宁轩一步,就在院子里好生侍候王妃,免得她们逮着空子跟那安远伯府通风报信。 金太妃点点头,笑道:“我这儿子总算还有这么点用处,既晓得我这当娘的心思,替我教训那贱人,又不算太笨,知道在这争夺嫁妆的节骨眼儿上,可不能让那安远伯府逮到什么话柄。” 钱嬷嬷赶紧奉承道:“殿下是您亲生的儿子那自然是顶聪明的,谁让娘娘您就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儿呢!” 这马屁的后半句落在金太妃耳朵里,那真是说不出的受用,但她却有些不大赞同前面那半句,“哼,他若是真能全得了我这份聪明劲儿就好了?若他真是个聪明灵透的,当初又怎么会被宫里那小贱人害成这样,就是当时折胳膊断腿,丢上个半手半脚的也好过如今——,偏生却把那处要紧的地方给伤到了,不能行房生不出儿子来。要不然,这会子那些朝中大臣哪会又开始巴结起了颖川王府?要是他没伤了那处地方,说不得这会子他都被立为太子了呢?” 钱嬷嬷自然知道她话中的“小贱人”三个字指的是谁,见自家太妃这般的口无遮拦,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娘娘,这些话您在这府上说说自然是没什么的,可出了咱们王府,还是……,毕竟那一位如今可是圣眷正隆的后宫第一人,虽说皇后那顶凤冠还没戴在她头上,可她如今在宫中的地位跟皇后娘娘也差不了多少了。” 金太妃不悦道:“怕她怎地,哼,你以为她还能风光多久?好容易生了个儿子,竟然是个傻子,怪道这几年总不敢拉出来见人呢!叫她当日害了我儿子,哼,这就是她的报应!可见这人在做、天在看,她做下那等缺德之事,真以为她就能逃得过老天爷的法眼?” 钱嬷嬷忙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以为是害了咱们王爷,其实是害了她自个。倒是娘娘素来宅心仁厚、大慈大悲,又福泽深厚,说不得王爷托了您的福泽,能将身子治好,给您添上七、八个白白胖胖的孙子也不一定呢?” 金太妃斜睨了她一眼,“你这老货,不愧是侍候了我这么多年,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我这心里头呀,也是这么想的,我回回去皇觉寺上香,都要在佛前替斐儿求上一求。许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佛祖,我跟你说,昨儿晚上,我梦见一位金甲神人说是斐儿的身子定是能治好的,我命里头有十几个大胖孙子呢!” “哎哟,我就说娘娘是个顶顶有福气的,既然是神仙说的,那准错不了,娘娘何不赶紧请个太医给殿下治一治,也好让您早日抱上孙子!” 金太妃得意地笑笑,“我这不是才得了这么个梦吗?听说我那太后姨妈为了给圣上治那隐疾,请来了好些个天下擅治男科的名医啊神医什么的,明儿一早我就到宫里头去,请我姨妈让给圣上治病的那几位神医也来给斐儿好生治一治。” 这位太妃娘娘只顾自已说得开心,全然不知她说的这些话已然全都落入正躺在屋顶偷听的她儿子耳中。 听到他娘又在骂自己蠢,秦斐无所谓地笑笑。打从他记事时起,他这娘亲就没怎么管过他,只顾着在她舅舅跟前献殷勤,无论他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好也罢、歹也罢,他娘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理他一理。他有时甚至都感觉不到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娘亲的存在。 只有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娘忽然异乎寻常地关注起他来,两眼放光地盯着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喜滋滋地说着什么“总算盼到出头之日”、“我儿兴许有一天能坐上那把椅子呢!”、“我这就去求你舅公跟你太后姨婆说立你为太子”、“总算没白生了你这个儿子,往后娘可就靠你享福了。”之类的话。 因为就在那一年,他叔叔麟德帝好容易才生出来的两个儿子都一病而亡。让他那愚蠢的娘顿时做起了把他立为太子的美梦,却不知道正是她的痴心妄想和上窜下跳才让她儿子遭了那一场“人祸”。可这妇人从来只会怪自己儿子太蠢才会被人打成那样,却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人家精心筹划好的针对自己的阴毒算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