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还求太夫人明查,还奴一个公道啊?” 宜芳只觉心跳如鼓,手心里都是汗水,听见她祖母在问是谁将这包点心送到刘姨娘房里的,却是口干舌燥,脚下虚软无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说不出口,自有人替她说出来,刘姨娘的两个丫鬟一齐望着她道:“是二姑娘亲自送来的!” 见屋内众人一齐都看向自己,宜芳脚下一软,更是摇摇欲坠,她这一副慌乱的神情看在众人眼中,更是令人生疑。 大老爷面色阴沉沉地,一双三角眼紧盯着女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会亲自去给一个姨娘送东西?” 宜芳见父亲问她,颤声道:“我,女儿是去给姨娘送安胎的药材,正好柳姨娘送点心过来,我就顺便,顺便一道捎了过去,我在母亲房里一拿到点心就立时送过去给了刘姨娘。女儿没往那点心里加任何东西,女儿,女儿为什么要害姨娘呢?女儿,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我什么也没做……”说到后来,已是吓得哭了出来。 大老爷沉吟不语,大太太面色却有些变了,她正想说话,柳姨娘已抢先道:“既然这事儿不二姑娘做的,那二姑娘怎么面色这么难看,一张脸儿煞白煞白的,一副随时快要昏过去的模样。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刘姨娘这落胎之事就当真和二姑娘你没有半点关系不成?” 宜芳本就心虚,再听她这样一说,那还站立得住,双膝一软就坐倒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更是将柳姨娘质问她的话坐实了几分。 大太太见女儿这般的沉不住气,被人这么一吓,就什么都教人看了出来,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却忘了正是她见女儿心肠太软,为了让女儿心狠一些,也是为了一回生二回熟,强逼着女儿将那换成当归尾的十付安胎药给刘姨娘送去,好练练她的胆子,这才顺便捎带上了柳姨娘送来的点心,被扯进了这档子事里头。 此时大太太已敢肯定那加了桃仁的五仁点心根本就是柳姨娘一早装在盒子里的,还故意说什么豆沙枣泥馅儿,为的便是好嫁祸陷害她们母女。这个女人真是好狠毒的心,连对自己这个表姐都出此毒计,枉自己先前一直对她那样好,若不是自已帮她,她能嫁到这府里来做姨娘吗?若不是自己儿媳从中牵线搭桥,她女儿宜菲能攀上定西候府这根高枝儿吗? 一想到此处,大太太不由眼中冒火,怒瞪向柳姨娘,“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们芳姐儿最是心善胆小,经不起你这一番恐吓。只怕倒是表妹你贼喊捉贼,你说你送过来的点心是豆沙枣泥馅儿的,有谁亲眼看见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在盒子里面装着那藏了桃仁的五仁点心,好嫁祸给我们母女?” “哎哟哟,表姐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这合府上下谁不知道咱们是亲亲儿的表姊妹,要好了几十年,若说我是为了替表姐你出气,害了那刘姨娘的孩子,倒还有人信,可若说我这样害人是为了嫁祸给你,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和表姐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的,做什么要来陷害表姐呢?”柳姨娘阴阳怪气的道。 “哼,我倒是一心把你当姊妹亲近,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是表妹见我们钧哥儿得了世子位,心怀怨忿,便来害人!” 柳姨娘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表姐这话我就更是听不懂了,这世子的位子是我们铵哥儿自己不争气才弄丢了的,如何能怪到表姐头上,难不成是表姐从中动了手脚,害他丢了这本该他得的位子?” 这话让大太太如何接得下去,她总不好点头承认吧,太夫人可还在上边看着呢!只得道:“既柳姨娘非说她送的点心被我们调换了,还请老太太、老爷把我们院里侍候的一应丫鬟婆子全都一一审一回,看看我这个太太可否命她们备过这夹了桃仁的五仁点心?” “大太太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是不怕老太太派人去查的,太太是这大房院里的头一个女主子,这么些年下来,早将院子里的人都收拾笼络的伏伏贴贴的,便是太太真做了什么,她们哪一个又敢背主求荣呢?” 大太太再次怒瞪着柳姨娘,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表妹方才不是还说和我是亲亲儿的姐妹吗,怎么这会子处处针对我这个表姐呢?” “哎哟!”柳姨娘夸张地叫了一声,“我一个小小的姨娘哪儿敢和大太太您别苗头啊!只是今晚这事儿,大老爷被人害得没了一个儿子,总得把那害人之人找了出来吧,这若是找不出真凶,岂不是我这个送了点心过来的人嫌疑最大?我这也是为了自保,可不是针对表姐你啊!” 太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对祸害了府里多年的表姊妹这会子反目成仇,在这里狗咬狗,一嘴毛,心中真是说不出的舒畅快意。 就见柳姨娘又凑到她跟前道:“老太太别怪奴家多嘴,其实也不用兴师动众的一个个叫了丫鬟婆子们来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