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两情相悦之人呢? 采薇一想到此处,便不由得看了坐在那里默然不语的宜芳一眼。宜芳的亲事在前几日也定了下来,许给了兵部陈尚书的二公子,听说倒也是位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 宜芳纵然心中仍有些不情愿,可这女儿家的婚事,哪能由得她自己做主?原以为她上头还有三个堂哥不曾成亲,纵是父亲给她定下这门亲事,还不知婚期定在何时,或许再拖些时日,又会有什么变故也不一定。 不想她父亲先是拿她大哥攀了门好亲,如今又要和顶头上司做亲家,胆气愈壮,全然不管合府的长幼之序。心道嫡支那边是从来没把他们长房这一支看成是一家人的,既如此,岂能为了那边三个侄儿耽搁了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 于是直接把宜芳的婚期定在了十月,还和大太太两个故意到太夫人跟前找了各种由头,假模假式的说了一通,什么女孩儿不比男子,年岁上尤其耽搁不得,什么特请了钦天监的博士算了生辰八字,定要年内完婚云云。 大老爷原还怕太夫人出言阻挠,不想太夫人听完,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是,铵哥儿和铴哥儿的亲事还没个着落,铭哥儿虽早定下了亲事,可两个人身上都有孝在身,还没守完了孝。若要等上头的哥哥们都成了婚,只怕还得个两三年的功夫,那时姑娘们年岁大了,确实等不起。先把芳姐儿的婚事办了倒也使得。” 原来太夫人权衡一番之后,心知宜芳这门亲事她拦阻不住,何况蕙姐儿也到了及笄之年,她表哥家已等了她三年,那兴安伯世子今年也十八了,总不好也一并耽误了。横竖这事若是传出去,被人说嘴,人家也只会说她这庶长子只顾着攀上一门好亲,竟连家中的长幼之序、礼法规矩都不顾了。 宜芳一听她的婚期定在十月,在采薇那里哭了一场后,只得认了命,开始绣起嫁衣,准备待嫁。 大太太也每日抽出一个时辰跟她讲些婚后如何管家,如何孝敬公婆,甚至如何收伏管束妾室等等后宅里的门道。 这一日,大太太又到宜芳房里,拿出两样东西教她认识,宜芳听母亲说完,一脸诧异的道:“这两样不是药材吗,母亲教我识得它们做什么?” 大太太却一脸郑重其事的道:“这红花、麝香两样药材可是对咱们后宅女子来说极为要紧的东西,若是你不识得它们,当心被人用它们暗害了身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若是你能识得它们的妙用,不但能防着别人害你,还能拿来除掉那些个碍眼碍事的。” 见宜芳仍是有些不明所以,大太太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不然你以为这快二十几年下来,你父亲也纳了几个姨娘,怎么却只有我这个正室太太生了一儿一女,旁的姨娘妾室都一无所出呢?” “啊!”宜芳终于明白母亲话里背后的意思,不由得惊呼出声。 大太太把女儿拉到怀里,柔声道:“芳儿,你是娘的亲生女儿,娘是真心疼你才会告诉你这些后宅中的阴私之事,不然等你嫁了出去,仍是对此一无所知,那时候吃亏受罪的可就是你了!娘虽然只是安乡伯府旁支的庶女,可小时候也是在伯府长大的,见惯了大宅门里后院女人们的种种争斗,你只要听娘的,准没错,这些可都是娘这半辈子的宅斗心得,这头一条就是嫁过去之后,千万要温柔小意,用尽手段也要抓住姑爷的心!” ☆、第六十三回 且说宜芳听了她娘这一番教诲,面上一红,垂下头道:“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夫妇之间自当是相敬如宾的,若是像这等的去……,那岂不是自降身份,反去和那些以色侍人的妾室之流去到夫君跟前争宠吗?” 大太太便在她脑门一点,没好气的道:“你以为身为正妻,娘家再得力,就能不以色侍人,不用去讨夫君的欢心了不成?娘告诉你,有个得力的娘家,自己肚子再争气能一举得男对女子而言固然要紧,可这夫君的欢心对女子而言更是极为要紧的。若是不得夫君的欢心,这孩子如何生得出来?” 大太太说到此处,想到她儿子儿媳,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她这儿媳就是因为娘家太过势大,这才不知道去讨钧儿的欢心,倒反要处处压着钧儿一头,太过强势,弄得钧儿待她虽面上还好,实则心里头离她是越来越远。 见儿子成亲都两年多了,孙喜鸾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也曾私下悄悄的叫了儿子跟前侍候的人来问,这才知道儿子和儿媳每月行房的次数竟是少得可怜,儿子这等的不愿和媳妇亲近,又如何能生得出孙子来?而且他们小夫妻俩总是这么貌合神离、鱼水不欢,只怕日后…… 她倒是有心想提点儿媳几句,可她这儿媳哪儿是一般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