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姑娘厉害,就用了那么一个小手段就把她给吓成这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害人!” “难道当真是被自己的故布疑阵给吓得吗?”采薇总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就算自己当日再怎么暗示她错把好的桃花米分给送了来,可到底那些掺了东西的桃花米分也不可能被宜菲给用了,那她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红疹满身、痒痛难耐的呢? 采薇就是再聪明,也万万想不到,当日她让郭嬷嬷丢出府外的那盒加了料的桃花米分又被某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到了宜菲的妆台上,且还动了些别的手脚。 是以当那日宜菲匆匆回到她屋子,将那青花瓷盒拿起来看时,一看到盒底那一点自己当日为了标记点上去的墨点,立时尖叫一声就吓晕了过去,再然后,就一夜之间红疹满身了。 郭嬷嬷面上也不见得有多少喜色,反倒有些担忧,“那盒掺了东西的米分明明被我给扔了的,怎的那菲姐儿还是生起病了,这,这若是有个什么不好,那边该不会算到咱们头上,来找咱们兴师问罪吧?” “妈妈过虑了,且不说这脂米分无论采卖还是分送全都是那边的人经手,咱们又整日呆在这秋棠院里,从不曾去过正院一步,便是那宜菲要告状,她也告不出口,纵然她心中愤恨,多半也是在别处与我们为难。” 采薇所料不差,虽则柳姨娘是知道她宝贝女儿做下的好事,实则给桃花米分里掺东西这主意还是她这个当娘的出的,一则是为了给女儿出气,二则也是盼着把采薇的脸毁了,看她还如何嫁得出去,到时候就能把她的嫁妆一直捏在这府里了。 这位表姑娘的那些嫁妆里头,那几顷地每年所入极是菲薄,她也看不上眼,三万两的白银又在老太太手里存着,她也捞不到,唯一能打些主意的便是那一处绸缎铺子和两处租出去的店面。她这些日子已说动四老爷,安插了好几个自己的人在里头,虽才只短短两个月的功夫,就已经从中捞了二百两银子,抵得上她一百年的月钱。既尝到了甜头,她自然不想还没多捞上几年,就眼睁睁看着采薇嫁出去,把这一棵摇钱树带到别人家。 不成想,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没把那周丫头的脸给毁了,倒反弄错了米分,也不知怎的,竟是自己女儿用了那加了料的桃花米分,害得脸上身上起满了红疹子。气得柳姨娘把当时知道此事的几个丫头一顿好打,又赶忙命人去请了太医来。所幸用的时候不长,精心调养上一段时日,便能将红疹子消下去。 那柳姨娘一面忙着伺候女儿,一面在心里头把周采薇给骂了十七八遍,她倒也知道不好在这件事上去找人家理论,只得先在心里记上一笔,回头再去收拾那丫头。却是趁着这个由头,又到四老爷跟前淌眼抹泪的告了四太太一状,说也不知太太是如何管家的,怎的送到别的姑娘处的桃花米分都是好米分,偏送到自己女儿处的就是要害人的毒米分,便是太太再厌恶她这个妾室,可也别把火气撒到小姐身上,那女孩儿家的一张脸可是跟命一样金贵等话,惹得四老爷又是冲到正房里对四太太一通怒吼。 于是第二日,府里就传出来四太太病了,且病得不轻。 采薇等她信期过了,便和宜蕙、宜芬姐儿俩一道去看望这位四舅母,不想告辞之时,四太太让那姐妹俩先行一步,却又拉着采薇坐下又聊了好几句话。 “薇丫头,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不但和我们芝姐儿好,待我这个舅母也好。自从芝姐儿出嫁后,在这府里舅母也只能跟你说些梯已话。前儿我嫂子来看我,见了我在这府里的境况,便劝我到我娘家的一处温泉庄子上去养病,还说我兄长已经回了京,有他给撑腰,想来伯爷也不敢再提什么休妻的话。只要我愿意,后日我大哥便来亲自接我过去。” 自从二太太不再管家之后,这伯府之中的好些规矩便日渐形同虚设,不如先时严谨,府里一有个什么动静,不消片刻,流言便传了个遍。 因此纵然采薇住的有些远,却也知道四太太这一回的病是因何而起,而四老爷因何会骂了她,这事说起来也多少和自己相关,心中正觉有些对不住这位舅母,却又不好明说。如今见她舅母跟她说了这么一番话,便笑道:“论理我原不该多说什么的,只是看着舅母为病痛所苦,自是愿舅母能早日康复才好。常听人说病弱之人若是常泡泡温泉,对身子是大有好处的,舅母若真能去那里静心调养一番,定于身子大有裨益。” 采薇是真心觉得四太太如今若能暂离了这府里,当真是上上之策,幸而这位舅母有个好兄长,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