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家哪个瞧得上呢?趋之若鹜想要求娶她的那些人,她家又瞧不上,因此上直到十九岁了还没嫁出去。 太夫人这里正为难,孙夫人却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说道:“其实若细论起来,我那侄女门第虽是有些配不上贵府,只是我这侄女素来最得我们家相爷喜欢,我跟相爷膝下虽也有个女儿,却也十分疼爱她,时常接了她来相府里住着,把她跟自家女儿一般看待,满心满意想着替她挑个可心的侄女婿。不瞒太夫人,为了我这侄女,我也是到处相看了一圈,就贵府的钧哥儿是个好的,人又聪明上进,便是相爷也觉得是极好的。还有伯府的另几位孙少爷,也都是好的,相爷也都是知道的。” 这样明晃晃的暗示一出口,安远伯府到底如今在朝堂上没人,为了几个孙子的前途,不敢得罪了权顷朝野的左相。太夫人虽不愿那长房竟也搭上了左相的势,也只得先应下这门亲事,再作思量。“夫人太过谦了,我那孙儿资质也不过一般,如今既无功名,又无爵位,连个武举人都没考下来,既蒙贵府不弃,愿将小姐许配于我那孙儿。等老身选个黄道吉日,就请人上门提亲!” 孙夫人满意一笑,此次前来安远伯府拜寿,真可谓是不虚此行,一下子就敲定了两桩婚事。于是两家便开始依序行这纳采、问名、纳吉等六礼,太夫人因不喜大少爷宜钧的那桩亲事,便不大过问,由着大太太自去和孙府商量,只在商议聘礼嫁妆并婚期时又见了左相夫人一次。 太夫人一心想把这两桩婚事的嫁娶之日往后推,孙夫人却是希望能尽早把她侄女儿嫁过来,这言来语往最后两家议定九月里将孙小姐娶过门,十月里宜芝出嫁。 对于大少爷赵宜钧娶亲的聘礼,太夫人原是打算就依着府中嫡子娶亲的例,给他一万两银子,府里再替他操办一场婚宴也就是了。不想孙夫人却笑眯眯的说什么,她那侄女既是要嫁与伯府的长房长子为长孙媳,自然要多添些嫁资才好。横竖他皇商孙家有的是钱,孙老爷很大方的给了他这个女儿五万两银子的嫁妆。 大太太也在一边笑道:“不想孙老爷竟这般疼女儿,只我们钧哥儿的聘礼——”转头去看太夫人,“还求母亲看在亲家的面儿上,好歹再给钧哥儿多添上些,总不能委屈了孙家小姐?” 太夫先听到什么长房长孙媳,心中就有些不乐,再一听陪送五万两银子的嫁妆,心里头就更堵得慌。虽说这自来男方的聘礼与女方的嫁妆总要相当才好,但这一回却也顾不得这种面子了,当下看也不看她大儿媳一眼,“我老婆子也不怕夫人知道,我们府上嫡出的少爷们娶亲,按例一向是一万两银子的聘礼。不意孙老爷竟给了女儿那么多的嫁妆,便是我们想再多添些,可也实在不能够,府中的存银还是我公公在日挣下来的,经了这么多年的消耗已所余无几,只剩下三万两银子。钧哥儿下头还有着四位少爷,五位小姐,眼见都快到了嫁娶之年。无奈之处,还请夫人体谅,况我们府上也不是那等贪图媳妇嫁妆的,既我们只能出这些聘礼,孙老爷也不妨再减些给女儿的陪嫁之物?” 孙夫人眼珠一转,她心知对这两桩亲事,太夫人心里都是极不赞同的,也不好逼得人太过,万一把这老太婆逼得狠了,倒怕她回头把气撒在自家侄女身上。便笑道:“这倒不用,我那兄嫂嫁女难道便是为了贪图那些聘礼不成,不过是看中了你家钧哥儿的人才罢了,便是这一万的聘礼我们也不要,回头放到我那侄女的嫁妆里一并再送回来。” 正是因为早知道孙家不会要这聘礼,大太太是极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儿子多挣些银钱来做家当的。不想太夫人宁愿不顾伯府的颜面也不肯答应,又见孙夫人也不再替她儿子多说几句,也只得讪讪的退到一旁,听孙夫人又说起她长子的聘礼来。 “我那长子,单名一个护字,太夫人想来也是知道的,人品相貌样样都没得说,只是可惜幼年出了一场意外,把个双腿给跌得都折断了,如今不能行走只得坐着轮椅,且又不能出仕。正是因着这个,蹉跎了这许久始终说不下一门好亲,难得亲家不嫌弃他是个残废,愿将嫡出的大小姐嫁过来,是以我儿这聘礼断不能简薄了,我和相爷一共给他备下了三万两银子的聘礼。” 太夫人听了,不觉微微一笑,“可巧,我给我们家芝姐儿备下的嫁妆也正好是三万两银子的妆奁,因是要嫁到相府里去,公中给了她两万银子的陪嫁,她娘先前的妆奁还有值七千两银子的田亩,我再给她添上三千两的东西。” 四太太在旁,忽然道:“芝姐我既叫我这么多年的母亲,且她又是我亲姐姐的女儿,她出嫁我自当也给她添一笔嫁妆才是,我还有十顷地,我只留两顷就尽够了,还有八顷也都给了芝姐儿做嫁妆吧!”原来四太太想着与其再被柳姨娘惦记着她这点剩下的嫁妆,还不如早些给了宜芝,既不枉她这些年来对自己的陪伴回护,且自己此后也能落得个清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