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大汉目光炯炯,使劲的看了她两眼,忽然回身微微掀开车帘,那里面的人似乎跟他说了几句什么,他又回身看了一眼贞娘,问道:“姑娘是这嘉定县令家的大小姐吗?” 贞娘一愣:“是,我父亲是这嘉定县县令。”不过是耽误他一会功夫,不至于记仇吧? 大汉笑了笑:“姑娘是个有福气的。”说完,转身跃上车,另外那个火爆大汉也跃上了车,两人赶着车扬长而去。 纯哥儿不满的嘟嘟囔囔,贞娘也没搭理他,让马豹子背着阿昌找了个医馆给阿昌包扎了伤口。 晚上许怀安散了衙听闻此事,问及贞娘,贞娘笑道:“那车上的人应该是有些来历的,我不欲得罪他们,才不想多事的。” “你如何知道他们有些来历?” “那车虽然普通,可拉车的两匹马却都是体格不大,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被毛浓密,毛色复杂。这是典型的蒙古马,爹您知道的蒙古马耐劳,不畏寒冷,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历来是咱大金最上乘的军马。能用军马拉车的人定是军队中的高级将领,这样的人,咱们就是不巴结,也犯不上得罪啊!”前世林家大少爷爱马成痴,家中各种马匹俱全,他们这些丫鬟也都被逼着熟悉各种马匹的性子特点,所以贞娘一见这两匹马就知道车上的人是得罪不起的。 一家人恍然大悟,纯哥儿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傻笑道:“我还以为姐姐干嘛那么好心放过他们呢,原来” 贞娘正色道:“我还没说你呢,你倒还好意思说呢,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仗着爹爹的身份骄横,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你,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难道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吗?夫子平日里教你的圣人宽仁之道你都学到哪里去了?”纯哥儿立刻耷拉脑袋不吭声了,他不怕父母就是怕姐姐,自幼就是姐姐带着他,对他管束比父母都严,偏偏纯哥儿就是听姐姐的。 许怀安对此倒十分乐见,纯哥儿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对这个儿子他十分看重,五岁开蒙,循循善诱,可纯哥儿自幼性子比较跳脱,虽然聪明伶俐,可并不是个稳重的孩子,许怀安很是担忧,好在女儿性子稳重机敏,对纯哥儿管束严格,纯哥儿又怕姐姐,一来二去,反倒是贞娘这个姐姐管教的多些,许怀安夫妇不过是偶尔才说几句。 当晚,苦命的纯哥儿被姐姐罚抄十遍孝经,还要去照顾阿昌,好在阿昌只是皮外伤,没几日就好了。 ☆、219第六十九章 暖语的亲事定的很快,郝家第二日就遣了媒人上门,婚期定在年前,跟俏月就差三天,贞娘对这两个丫鬟十分不舍,觉得俩人从北到南跟了自己几年,十分不易,给两人每人五十两银子添箱,还预备了十抬嫁妆,将俩人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后来的丫鬟见主人家这般仁义宽厚,自觉前途有望,因此十分尽心。 真味楼又添了新的菜式,虾爆鳝面和鱼味春卷很受欢迎,因为鳝鱼便宜,面的价格也不高,很多做苦力的人也吃得起,酒楼的生意十分火爆,常常能看见很多人在等着位子,掌柜的只好每张桌子都加凳子,可还是常常不够用,后来一些做苦力的人干脆在店里买了面直接蹲在店外面背风的墙根西里呼噜吃了起来,吃完了一抹嘴将碗还回去完事。如此一来嘉定就多了一道景观,常见那抱着大碗的人蹲在街角吃面,就有小孩唱起了顺口溜:“真味楼,好味道,鳝鱼做得好面汤,春卷炸得香又酥,蹲在墙根也值当” 贞娘是深闺女子,不便出面,杜石头是正经定了亲的姑爷,也常在生意场走动,所以酒楼的事情多数都是杜石头在料理,杜石头见生意好,就跟贞娘商量在苏州再开一家真味楼,贞娘思索了一下觉得苏州虽然酒楼林立,可多数都是些高档的酒楼,非达官显贵不能入内,价格也高,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吃不起,真味楼主要针对的是普通的百姓,跟那些大酒楼不起什么冲突,就跟杜石头商定选位置不用太好,价格便宜,地方宽敞就好,最要紧是离着普通商户集中的地方近便一些,方便那些老板活计苦力们吃饭。 俩人商量好,杜石头就跟杜氏打了招呼,带着四个小厮去了苏州,杜大壮最近正在忙着组织团练的事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