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傅公馆,不少记者已经听到消息,围在铁门之外。看到汽车过来,纷纷围堵上来。照相机的镁光灯不停地闪烁,许鹿皱了皱眉头,王金生让守门的大汉过来,把那些记者都赶开。 一定是今日参加公董局宴会的人走漏了风声,否则这些记者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汽车驶入铁门之中,许鹿吩咐大黑等人将门看好,谁也不准放进来。大黑站在车门边问道:“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记者。六爷呢?为什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王金生神色凝重地说道:“六爷被保安厅的人带走了,还有段律师和袁宝,都在火车站被他们抓了。” “什么!”大黑满脸的惊愕,喃喃问道,“怎么会这样?那六爷会不会有事?” 王金生摇了摇头,看了许鹿那边一眼,示意大黑不要再问。家里的佣人都挤在大门边看热闹,见许鹿进来,一时愣在原地,也没有动弹。许鹿说道:“没什么大事,你们各自去忙吧。” 刘嫂上前,低声问:“太太,我们听说傅先生……” “先生只是被请去配合调查,不是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大家做好各自的事情就行了。”许鹿斩钉截铁地说道。 其它的佣人见状,也不敢说什么,各自散开去忙碌了。毕竟他们还是要拿工钱的,也不敢过分违逆主人的意思。 许鹿坐在客厅里,外面仍旧吵吵嚷嚷的,记者似乎越来越多了。她现在全然没有头绪,想着先瞒冯家那边,免得李氏和冯清跟着担心。刘嫂给她端了一杯英式红茶过来,许鹿喝了口,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做。除了段一鸣,傅亦霆还有两个律师,他们应该可以到保安厅见着傅亦霆,带回点消息来。 她吩咐王金生立刻去给那两个律师打电话。 王金生上楼没有多久,大黑就跑进客厅里来,对许鹿说道:“夫人,三爷来了,说要见您。” 叶秉添这个风口浪尖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他也许就是查尔斯口中的那些个麻烦。但躲避也不是办法,早晚得面对,许鹿便让大黑把叶秉添情景来。叶秉添带着七八个人,马老七也在其中。他一见到许鹿,就焦急地问道:“老六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租界也被保安厅的人带走了?” 许鹿觉得他这是明知故问,连外头那些记者都听到风声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她脸上露出笑容:“三爷别担心,黄厅长只是请六爷回去协助调查,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叶秉添叼着烟斗,倚老卖老地说道:“你年纪轻,有些事不懂。上海政府跟租界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回黄明德亲自到租界去抓人,必定是事态严重。你一个妇道人家,也处理不了老六名下那么多的产业和人事。万一弄出乱子……这样吧,你去把他的印章取来,我先代为处置。” 眼下客厅里只有许鹿自己,连王金生都不在,对面的叶秉添却有七八个帮手,她显得势单力薄。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以免被人看出破绽,继而穷追猛打。 “三爷的好意我心领,但是现在六爷刚刚跟着黄厅长回去,也没有一声交代,我不能贸然地把他的印章交给您。刚才我让王秘书去给律师打电话了,一切等见到六爷的面再说。”许鹿客气地说道。 叶秉添凝着这个不大的丫头片子,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唬得她把权力叫出来,没想到她还挺沉得住气。只不过傅亦霆这回进去,恐怕得吃牢饭,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也应该明白如今的局势。我当然也想帮着救老六,但这些年我退居幕后已久,很多人都不听我使唤了。我让你把印章暂时交给我,也是权宜之计。毕竟由我出面,总比你能让人信服。还是你根本不知道老六把印章放在哪里?” 许鹿倒是知道傅亦霆的印章就收在书房的保险箱里,连密码她都知道,但她并不打算交出来。用傅亦霆的印章,可以做很多事,包括转移财产。她没那么傻。 叶秉添见她态度强硬,吸了口烟站起来:“那就等律师见过老六再说吧。” 马老七跟着叶秉添走出傅公馆,马老七问道:“三爷,就这么算了?” “这里毕竟是傅公馆,你我能如何?老六这回麻烦大了,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我就不信一个小丫头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