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自己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她不知道多提心吊胆。后来人倒是回来了,喝醉了不说还满身香水味,甚至跟她发脾气。 今天也是,一回来就对着她满脸不悦。 这样一想,许凉将手里的东西往流理台上一推,一声不吭就往厨房外面走。 叶轻蕴拦着她,抓住她的手腕,有些紧张地问道:“生气了?” 许凉并不开口说话,怕嗓子一开就是哭腔,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很笨,不想到最后连面子里子都没了。 她僵在那儿,叶轻蕴犹豫着上前抱住她,见她没挣扎心里一喜,正要开口哄,便有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手背上。 他大惊失色,连忙放开,小心翼翼扳过她的脸颊,这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既然已经被他发现,许凉索性甩着手道:“你放开我!” 叶轻蕴怎么肯,料想是昨晚的气还没消,今天他的语气重了些,她便怒极攻心。 叶先生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权柄在握,但却拿自己太太的眼泪束手无策。 看他像贴近拥抱自己,却又不敢的模样,许凉为了证明自己绝不心软,拉着他的手,一口咬下去。 只是他手上都是骨头,硌得她牙齿疼,加上他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用点儿劲儿咬,不然消不了气” 许凉只当他在取笑自己,心里的怒气就像*,燃得更旺,顶得她整个人生出一股蛮力来,牙齿在他手背上嵌得更深。 口腔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她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松开他的手。 她转身就想往外走,可一想到自己和父亲关系不亲,同梁晚昕母女更如仇敌,许家是不能去了。天大地大,除了这里,她竟然想不出其他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悲从中来,许凉一时哭得不能自已。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了,叶轻蕴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只顾揪住他的衣领,像要抓紧救命稻草。 许凉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得这么伤心过,叶轻蕴跟她说了许多话,她也只顾流泪,听不见一样。 最后他只好捧住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珠一颗一颗吮干,许凉眼睛里淋下来的大雨这才渐渐止住了。 叶轻蕴被她哭得心乱如麻,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让她高兴起来。这时候她抽噎着睁开眼睛,眸子里想被清雨洗净的空山,新亮又带着些禅意。 “傻乖乖,哭了这么久,眼睛不疼吗?”,他亲了亲她的发顶,怜惜道。 许凉这才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呢,怎么又跑到他怀里来了,手撑在他胸口,拉开距离,抗拒道:“你放我下去!” 一开口,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些鼻音,惹人怜爱极了。 叶轻蕴重新将她捧在怀里,“要打要杀,你总要给个罪名吧?” 许凉不答,冷着声说:“你上班要迟到了” 他笑说:“管它呢,老婆都没哄好,还上什么班?”,一边说,一边拿纸巾给她擦脸。 看他此刻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许凉心里只是难受,“以后你要是有别的女人了,别瞒我,我一定不会霸着你不放” 她语气异常认真,不像是赌气,叶轻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睨她一眼,“你在哪儿听到的风言风语?” 既然要把话说开,许凉就绝不遮遮掩掩,可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心里难过,“你昨晚回来,不仅一身酒气,还有香水味” 叶轻蕴听了这话,心里忽地松了口气,看来她并不是为了自己真正担心的那桩事担心。他觉得自己现在风声鹤唳,现在孙思和就在枝州,嘉诺的人也找上门来,心里的担忧漫过堤岸,汹涌而来。所以行为举止也失了冷静。 既然是自己想岔了,当下便耐心跟她解释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昨晚去翡城喝酒,只有夏清江和邢二身边有人。不过包厢里格外有香薰加湿器,所以才染了一身味道” 许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 叶轻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信的话,夏清江和邢二都是我的证人”,说了又怕她心里还有心结,便郑重道,“我可以对你发誓” 她赶忙道:“好啦,我又没说不信” 不等她兴师问罪,他又主动说:“昨天开会时把手机开成静音,所以没听见你的来电,抱歉” 他道歉的样子极认真诚恳,许凉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