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接下来的故事一定很精彩”这样。 等盛霜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减退,因为自己热爱所在的激动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她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潘先生不会嫌我聒噪吧?”,然后自嘲一笑,“我也只会纸上谈兵” 潘宇东说:“我早年听过盛小姐的小提琴独奏会,觉得你的琴音很灵动,其他恭维的话说出来倒觉得失真,只一句话盛小姐便会明白自己的价值——要哪天你还开音乐会,刮风下雨我也要一饱耳福” 这番话盛霜将他引为知己。 她正要说话,脚下却被许凉踢中。盛霜愣了一下,扭脸便看到她拼命朝自己打眼色。 许凉对她做口型,唇齿间无声吐出三个字:盛小姐! 盛霜恍然大悟,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泛红,她垂眸憋了半天气,真觉得自己不是个演戏的料。自己开演,就有人看热闹。 跟着来了就是供饭,许凉见盛霜正埋头找地缝,柔静地笑了一下,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没想到还是熟人?” 既然是熟人,我们做错了事,你总得包含一二吧? 所以接下来道歉的话就容易很多:“今天是我们不懂事,盛霜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孩子,希望你不要跟她计较” 许凉直接把二十多岁的盛霜安在“年少”的位置上,只要是个大度人,就不会跟个孩子计较。 潘宇东当然懂她话里的小心思,不仅没恼,转而道歉说:“不仅是你们,我也是受人所托,顶替他来这儿相亲的” 这下面前两个女孩子都瞪大眼睛了,这是什么情况? 盛霜不禁有些气闷,她虽然不乐意,但也有乖乖到场好吧!对方倒轻省,直接不露面,把她扔给别人了,那副躲闪不及的做派是要闹哪样? 她这暴脾气一上来后槽牙都咬紧了,这算什么,瞧不上她么! 盛霜忍着脾气,慢声细语地问潘宇东,“那潘先生又是受谁的嘱托?” 潘宇东也不含糊,直接把好友给卖了,慢吞吞地说出幕后人来:“邢二” 本来盛霜心头已经备好火药了,“邢二”这两个字就像往引线上点火,轰隆一声炸开了。她生着闷气不说话,怪不得相亲连个名字和照片都不给她,原来是想把她和邢二这个混蛋绑到一起。 她的母上大人跟外人打算盘就算了,还噼里啪啦来算计自己的女儿。 还有邢二,把她推给别人是怎么回事儿?看不上她也犯不着急吼吼地往别人怀里推吧? 要是她现在手里有一把杀猪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当个屠夫! 许凉看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拍拍她的背说:“瞧瞧你,一副杀人灭口的样子。现在的局面不正好么?” 看她冲自己眨眼睛,盛霜这才反应过来:这次相亲是个一劳永逸的买卖。虽然邢二那禽兽放了自己鸽子,但不仅这次作废了,下次她就有理由搪塞母亲:看看你找的相亲对象,什么不靠谱的人都塞你女儿,我是垃圾回收站么? 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看在潘宇东坦白从宽的份儿上,她也不好对着人摆脸色。只是心里恼得厉害:这脸丢到泥里去了! 盛霜脸上阴惨惨地笑着:邢二,赶紧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吧。 潘宇东将来龙去脉说了,又再次跟盛霜道歉。 盛霜也没得理不饶人,再说她刚才也胡闹了一把,没什么立场给人脸色,于是说:“没关系,我们也算得上不打不相识” 潘宇东被逗笑了:“盛小姐心倒宽” 盛霜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大多数的时候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人。不过对那些专给人下绊子的,我心眼儿小得能把他挤成纸片儿” 潘宇东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邢二,我只能帮到这儿了,自求多福吧! 上了菜,盛霜倒没了谈性,她正忙着在心里将满清十大酷刑往邢二身上轮流用一遍,耳边不是餐厅里悠扬的钢琴曲,而是他哭着求饶的声音。 看她神游天外,许凉也不好让场面太冷清尴尬,于是和潘宇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和潘宇东说话很舒服,他是个非常能察言观色的人,只要许凉露出一点点情感倾向,他就会顺着她的话来说。 比如她说道:某某女明星老是演坏女人,可她私底下人还不错;或者某谐星在舞台上搞笑,其实是个哲人。 许凉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所以都是挑人的好处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