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了一下:“创立贝樱那会儿,他的确瘦得跟纸片人一样,整天埋头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 许凉思忖着,要让叶轻蕴为了工作烦心成那个样子估计不太可能。听说当初贝樱的创立比他掌管华闻容易多了。华闻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更别说是贝樱。 他在工作上向来从容不迫,遇上难事连眉头都不见皱两下。 那——是不是为情所困? 想到这儿她问道:“那时候,他是不是有很喜欢的女孩子?” “应该没有吧,那时候他最喜欢的是工作——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是这样”,谭柯宁眼睛忽地一亮,想起来说,“你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也在美国读书吧?那段时间她好像遭遇车祸,听说伤了脚踝,你知道脚对一个舞者非常重要,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个” 许凉心里震了两下,失神地望着谭柯宁。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为了童湘,怪不得他会这样伤心难过,正是情浓的时候,她前途未卜,自然要替她担心。 她努力按捺下心里那些晕染开来的微妙失落,扯了下嘴角问:“怎么会发生车祸呢?” 谭柯宁什么样的人,早就察觉她的神态变化。只怪自己这一放松便没了谨慎,把许凉当倾诉对象,不知不觉就和盘托出。 怎么就忘了面前这个女人是叶轻蕴的太太?听见他为了别的女人牵挂,心里总会不高兴的。 于是他脸上立马浮现平时应付上司和客户的笑脸来,那笑成了盔甲,谁都不想从上面看出点儿什么。 谭柯宁打着哈哈说:“这我就不清楚了” 许凉静静地看着他:“童湘是为了九哥才出的车祸是吗?” 谭柯宁目光停在咖啡杯上,避免和她的眼神遇个正着:“别为难师兄我啊,我真的不知道” 许凉比来时安静许多,脸上的笑容也淡,她站起身说:“那真是打扰师兄,你忙吧,我先走了” 谭柯宁心里指着她赶紧停止在自己这儿打探消息。看她的表情,已然是心里不平静了,要真使他们夫妻之间有了隔阂,那他真要在叶轻蕴面前以死谢罪了。 但他表面上仍旧客套地说:“那好,下次来的时候,记得也到这儿探望你这个被老板剥削的可怜师兄” 许凉说一定,然后便出了副总办公室。 她心里闪过无数的猜测,童湘是自己出的车祸,还是为了九哥?看照片上他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肯定是跟他有关联吧? 还是他们两个已经有了孩子,车祸刚好把童湘肚子里的小生命给毁了? 许凉打了个哆嗦,女人黑暗的想象力真是太可怕了,什么故事都能虚构得出来。她发现这近乎是忘却理智的,让人莫名坠入一种幻境当中。 思绪缠绕捆绑着她,她不自禁地想象着叶轻蕴和童湘曾经有过的一场的虐恋。 外面的冷空从领口灌进来,许凉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次导演,给叶轻蕴和童湘导了一出苦情戏。 她猛地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真是无聊,何必为了他们的过去患得患失。她真是在叶轻蕴妻子这个角色中太久,所以代入感太强烈了吗? 不过很可惜,在他们之间,自己似乎是个女配。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有些难过。 许凉拍拍自己的脸,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拍出去。她整了整精神,决定打个车回家去。 此刻她不再想见叶轻蕴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烦躁得厉害,就是不想见他。 她站在路边上,拦了一辆车,转身抬头看着伸入夜空的大厦。他就在最顶层,她又安心又难过——既然曾经那么爱别人,何必娶自己呢? 要是此刻他与童湘在一起,自己和宁嘉谦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会简单很多? 那么,你甘心吗? 她这样问自己。 只是答案在风中飘,永远落不到实处。 叶轻蕴脚步匆匆地来到办公室,却没发现那个想看到的身影,推开休息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