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给阿瑶披上:“外面冷,当心冻坏了身子。” 阿瑶拢了拢衣领,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 拉开房门,冷冽的寒风随之扑在脸上,直刮得人脸颊生疼。 漫天的雪花随着寒风肆意在空中挥舞,又飘飘然落在地面,留下一抹刺眼的白色。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发出声响。 阿瑶伸手接过一片雪花,望着这满院子的纯白目光有些幽远:“这雪真好看,只是,明年怕是看不到了。” “姐,你说姐夫和六阎会不会一起来救我们,或许他们向昭王殿下求情的话殿下会答应的,只要爹爹离开上京,我们全家人从此隐姓埋名不好吗?”姚琪有些害怕地说着,她是真的怕了,她还这么小,还没有嫁人,她的人生真的要这么结束了吗?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她突然有些发蒙,恍然如梦。 莫说姚琪害怕,就连阿瑶也不是那么平静的,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死亡,却根本逃无可逃,这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她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对生死无动于衷呢? 阿瑶苦笑一声:“谋逆大罪,怎么是说赦免就赦免的?爹爹既然入了狱,他谋反的罪名定然是在上京城传开了的,还怎么会有洗刷的可能?” 姚琪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心里万千滋味交错,再说不上什么话来。 晚上,姚琪不曾回自己家中,而是直接留在了阿瑶的家里陪她。 夜里,姐妹俩并齐躺在炕上说话,从小时候聊到长大,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自阿瑶出嫁以后,她们姐妹俩真的是好久都不曾这么安安静静的一起谈天了。 翌日,当阿瑶醒来的时候姚琪已经早早的起来在灶房里做饭了,见阿瑶起来便从灶房的门边探出头来:“姐,你醒了,锅里有刚热好的温水,先洗脸吧,洗完就可以吃饭了。” 阿瑶点了点头,拿了脸盆去灶房里打热水:“怎么起那么早,该我给你做饭才是的。” 姚琪一边将锅里的菜铲除来一边笑道:“我睡不着,而且……姐姐也好久没有尝过我做的菜的吧。” 阿瑶也跟着笑了笑却是没有再接话,自昨日开始她和姚琪之间的谈话似乎凝重了许多,随便一句寻常的话总能让人联想到即将可能发生的大事。 “对了姐,姐夫什么时候给你写的信,怎么在灶房里放着呢?”姚琪说着将一封包装得很好的书信递给她。 “信?”阿瑶疑惑着接过,随即便想起来应是方斌临走前留下的,只是她整日里心不在焉的,竟然连灶房里多了一封信都不曾发觉。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懊恼。 只是,方斌临走前给她留下一封信是怎么回事? 怀着复杂的心情拆开书信去看,阿瑶的面色也一点点惨白下去,眼眶中晶亮的液体不停的闪着光芒。 “娘子, 有些话一直不知道应如何当着你的面说出,思前想后还是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你。为夫知道,你一定觉得隐王的惨败会让姚家遭受牵连,你让我去上京也不是真的想我去救岳父大人出来,而是怕我跟着你受到连累。但我是你的相公,是发誓要守护你一生一世的人,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抛下你?至于你的担忧,我想姚家是不会因为这件事遭受牵连的。岳父是昭王的人,这是昭王曾亲口告诉我的,至于他为何会将岳父关押,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我既然答应你将岳父大人安全的带回来,便定然会做到。你在家定然要好好对自己,好好的等我回来。 夫,方斌字” “姐,你怎么了,姐夫在信上说什么?”姚琪担心地看着她。 阿瑶捂着嘴轻轻抽泣:“他知道,原来他知道我是为了支开他,为什么他……总是那么了解我。” 姚琪接过阿瑶手里的信展开来看,面色微怔,扭头看向阿瑶:“姐夫说爹爹是昭王的人,可是昭王为什么要把爹爹关进牢狱?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阿瑶无力的摇头,她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她费尽心力的想要他平平安安,可是,她始终骗不过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