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转身就朝沙发走去,对服务员留下一句话:“袖扣修好了叫我一声。” 却不料沈悦蓝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你以为易嘉言护得了你一时,护得了你一世?” 南桥倏地抽回手臂,冷冷地看着她。 沈悦蓝笑了:“南小姐,做人贵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别以为仗着易嘉言一时宠你,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就真的是飞上枝头的麻雀了。你顶着这张脸,难不成还真能拴住他一辈子?” “……” “他如今对你好,只是因为高高在上,生活无忧,所以看见路边受伤的野猫野狗,同情心泛滥了,忍不住拉你一把。像他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等他见得多了,发现你不过就是个摇尾乞怜的小野猫,你以为他还会继续留在你身边,吃饱了撑的保护你?” “我是野猫也轮不到你多嘴。你以为你就比我好得了多少?余成东不要你,你也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南桥一字一句地说。 沈悦蓝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南桥拿起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埋头看书,不再理她。 沈悦蓝胸口大起大伏好一会儿,不知为何又平静下来。 她踏着高跟踢踏踢踏往外走,走到一半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南桥微微一笑:“哦,对了,不知道你看了这期的《时代》没有,报道里有易嘉言和罗格先生共进晚餐的消息。” 南桥没抬头,也没有搭理她。 “你都不好奇吗?”沈悦蓝挑衅似的抬高了嗓音,“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提前看一看他的新欢长什么样,又是什么来头,总好过不明不白就被人抛弃了,还连情敌是谁都不知道。” 她又一次趾高气昂地退场,仿佛这番话就代表她赢了,毕竟在她眼里,南桥也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 店内又岑寂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南桥起身往点外走,服务员叫住她:“诶,小姐,您的袖扣——” “我一会儿回来取。” 南桥头也不回地走出商店,一路走到了不远处的报亭。 “一份《时代》。” 她气息不稳地展开那份新到手的报纸,时尚版块,头条新闻,彩色的照片上,易嘉言笑得温和有礼,一身灰色西装处处彰显着他的雅致从容。 而在他身侧,罗格先生的对面,有一个高挑美丽的女人挽着他的小臂,一身晚礼服将美好的身材凸显无疑。 她飞快地阅读着文字内容,终于找到了那句话—— “……陪同易嘉言出席此次晚宴的是风原集团的董事千金,卢雅微,年纪轻轻就已拿到剑桥的金融法律双学位硕士。听闻风原集团的卢总早有意向将女儿托付给易嘉言,如今看来,大概传言属实,小编认为两人确实很般配……” 南桥出神地看着那张照片,很久也没有动。 最后她合上报纸,一下一下把它折成了小方块,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报亭老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举动,而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边往回走,一边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易嘉言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直截了当地问:“昨晚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回我?” 那边的人一愣,听到是她的声音,又低声笑了起来:“是你打来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找我有事吗,南桥?”易嘉言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那泛着鱼肚白的温柔黎明。 南桥拿着电话,定定地站在原地,问他:“昨晚接电话的人是谁?” 其实他答话的时间总共也不过几秒钟时间,于她而言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心脏仿佛是搁在砧板上的鱼,待人宰割。 直到他说—— “卢雅微,我的同事,也是我顶头上司的女儿——”察觉南桥态度有异,他反问一句,“怎么了,南桥,有什么事吗?” 卢雅微三个字以后接的称呼是“我的同事”以及“顶头上司的女儿”。 南桥的心蓦然一松,仿佛压在身上的所有重担都烟消云散。 不是女朋友,只是同事。 不是未来嫂子,只是上司的女儿。 她忽然间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跑了起来。 易嘉言在那头莫名其妙地问她:“怎么了啊,南桥,在笑什么?” 笑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她发誓,这一刻真的是她人生里最快乐的一刻之一。 不,不,没有之一! ☆、第19章 第十九章 在你的生命里也许有这样一颗星星,它触摸不到,遥不可及,可是你一抬头总能看见它。 它那么亮,那么灿烂,好像有与全世界的钻石媲美的光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