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不要人了。” 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三枝生气地质问他:“你给我去信不是说,来了就可以去做工的吗?现在我人都来了,你又说不行?” 阿泰讷讷说:“那时候确实是在雇人。可这二天却突然不要了。我有什么办法呢?”又说:“你们放心,这里做不成,还能做别处。我们刘家本业就是靠做丹药,也是因为这个起家的,许多外边的人都会过来买。还有些是商户倒卖生意做得大。田城这边,做丹药的店有很多,你们是女子又年轻,想要找工并不是很难。” 三枝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一点。 但刘小花和她两个人,心里却也不得不开始为赚钱生活的事忧虑起来。刘小花身上几个钱,无数如何也是没办法支撑她走到滨洲去的,更何况还要为陈氏做打算。她虽然嘴上说不着急,事情得一步步来,心里却是忍不住的焦虑。希望快点能找到赚钱的事做。快点去到三清殿。心里也到是默默地思考,自已在现代的那些生活经验和在学校学到的知识,有没有能帮助她赚钱的。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来。她大部份的时间,都用来看闲书、读小说了。因为家里书柜里多半都是些奇幻故事,以至于她神鬼故事到是能讲不少,能有用的是半点也没有。 阿泰并没有休息多久。只是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就匆匆地爬起来跟那个女孩一起去做事了。说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回来。因为他们做事的药店有一百来盒清心丸要连夜熬好。 刘小花和三枝两个缩在被窝里,各怀心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小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货郎。 这些四处跑的货郎,都住在叫行馆的地方。寻常要是有人想请人帮忙带东西、带信的差事,都是直接去那里找他们。 请他们送信,要三十个碎钱。买纸要五个碎钱。早上吃饼又花了几个碎钱。刘小花捏着越来越少的钱,心情燥郁。伙计拿了她的钱,却不急着把纸给她,回头问站在柜台里的中年人:“代写书信,读信的那个跛子来了没有?这个小娘子要送信。” 中年人摇头“没有。恐怕是不会来了。” 伙计便把刘小花的钱退给她“你买了纸也写不成。全城就这里有一个行馆,我们行馆懂得写信的人走了。” 刘小花连忙说“不妨事,我自已能写。只要借你们的笔用用就行了”行馆的伙计将信将疑把笔借给她“你识字的?” 村里出来的人哪有识字的! 刘小花点点头,拿了笔,站在柜台旁边细细斟酌着事情要怎么说。 柜台里的中年人双手拢在袖子里,一开始是百无聊赖站在一边,后来被她写的字吸引了,站在一边看了半天,哈着白气问她:“你这笔字写得不错,是跟什么人学的?” 刘小花停下笔细细吹干“跟我阿娘学的。” 柜台里的中年人好奇地问:“你阿娘是哪里的人竟然识字的?怎么会嫁到南四支村里去?” 刘小花含糊地说:“就是附近的人。” 同姓是不能通婚的。刘氏的人娶的差不多都是附近的人。她这句话答了,跟没有回答一样。 所谓附近,就是指散居在刘氏一族地界的其它姓氏的人。毕竟氏族地界不是那么分明。 虽然氏族们都是逐群而居,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其它姓氏的人在这块地方居住生活。刘氏附近以陈姓和李姓居多。这两个氏族所盘踞的城镇就在田城附近。 中年人也没有再追问这个,而是问:“你这是临帖写的?” 刘小花也不太清楚“跟阿娘学的。” 中年人感叹“这个字很有风骨。你阿娘可是了不得呀。你看我们这些做事的,认识的字不多,写出来的字也只是能看得清而矣,丑得没脸见人。少有写得这么有‘气’的。” 他说着,跟旁边站着喝茶的货郎说:“这得是富贵人家的,才能这么有闲情与时间,把字练成这个样子。我四叔娶的老婆的表弟弟的小女儿是在李半城家里做下人。李半城的大儿子是做官的,那一手的字龙飞凤舞,真是好看。她这个写得差一点,没有那么飞舞。不过还算是规规矩矩的,有根骨。” 货郎问:“这字还有根骨的?” “啧。你不懂了吧。这字如其人、字如其人的。人有根骨,字当然也有。可你要是没钱,肯定就写不出根骨来。没有钱的人啊,成日里想法子糊口生怕饿死,哪有时间琢磨写字?写不出这样的。” 那个人便促狭地问“可这个小娘子也不富贵,怎么能写得这样呢?” 中年人窘迫地说“说不定是落魂人家的小姐呢。” 别人就哄笑起来。只当是笑话听。 刘小花在他们的谈话声中写好了信。 中年人问清楚是要送到哪个地方哪个村哪一户的,才大声叫了个坐在角落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