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从锦来了?”珞瑾喜形于色,尤其是刚受到了朱成碧的欺凌,真想马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慕从锦身上,朝他控诉自己在古代生活多么不容易。 朱成碧皱着眉头看珞瑾,果然是乡巴佬,直呼皇子名讳,母亲竟还说她知礼。 珞瑾热络地想牵着谢梦华的手一起走,谢梦华看了她一眼,端庄地将手抽回来,独自在前面走着名媛的步伐。珞瑾看着直想笑,明明是个妹控,非要装出霸道嫡姐的样子。 慕从锦其实是代三皇子过来,皇上要以国丈之礼下葬威国公,三皇子身为嫡皇子当然要出席,皇后哪能咽下这口气,她爹才是国丈,她爹还没死呢,要是真给了威国公府这个面子,岂不是承认丽贵妃踩在她头上?皇后又不能太扫皇上面子,折中之下,就派她的小儿子六皇子代替三皇子去威国公府,这样既给了丽贵妃脸面,又不至于打到自己的脸。 二皇子长得出乎钱珞瑾意料,黝黑的皮肤活脱脱在山西挖过煤,一切在小说中用来描写男子帅气的词语都用不到他身上,年纪已经是青年,看来也没有男大十八变的可能,这辈子注定和颜值绝缘。 现在场面太大,人太多,不然珞瑾真想去恭喜慕从锦,他没穿到二皇子身上已经是万幸,就二皇子这长相要是去参加最强比惨王,说什么珞瑾都信! 珞瑾找准机会朝慕从锦眨眨眼,慕从锦极不情愿地给她回了个眨眼,慕从锦很心塞,配合她吧,太幼稚了,不理她吧,又怕她玻璃心回卫陵养老等死。 慕从锦决定先稳住珞瑾,让她心甘情愿留在都中,等家里人给她在都中找好婆家,她想走都走不了。 ☆、第24章 大黄狗 威国公的葬礼真有半个国丈的架势,棺材是用整根西罗胡楠木雕刻而成,至于是谁孝敬的就不得而知,皇上已经下旨由窦大爷承袭威国公的封号,想来巴结的人数不胜数。 从灵前贡品到扎纸车马,无不彰显出皇恩浩荡。国公下葬自有其应有的礼数,皇上又下旨额外添置了许多,威国公出殡所用的东西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超过了他本应使用的规格。 这算是钱珞瑾穿越以来第一次见识到拥有财富的权贵是什么样子,有些东西她虽有钱也不能用,有些规格她再有钱也不能有,有些礼遇花再多钱也买不来,不知多年以后当她也魂归故里,她会被怎样安葬?只能看她找到怎样的夫君了吧,看来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嫁了,万一找个不争气的,她手里这么多钱连块好棺木都不能买……有点亏。 各路王侯将相都上门祭奠,出殡用度皆是超规格,这份哀荣也是羡煞旁人,送葬队伍足站满了半条街,满堂儿女都哭得不成人样,不管是否出于真心,样子做到位了。 窦二夫人抹干眼泪,吩咐旁边的管家:“时辰到了,请道长来烧渡文吧。” 那日珞瑾猜的没错,三清观正是享皇家供奉的道观,历任三清观的观主当然也要由皇家指派,那日让珞瑾惊奇的年纪尚幼的小观主东流正是先皇嫡姐魏娥公主那一脉的后人。 东流小小的身体裹在清灰色的道袍里,在一众老道士的引领下走到灵台前,周围紧跟着就开始窃窃私语,东流在中秋前夕刚刚上任,还有很多人没见过他。 “听说是魏娥公主的重孙?” “肯定是,要不怎么小小年纪就做了三清观的观主。” “我听安广侯夫人说,他生下来就体弱,入了道马上好了,老道士说他是紫微星下凡,能保天下太平。” “你没听全,我也是听安广侯夫人说的,她说这位东流道长出生时天上云彩皆成绛紫,是紫气东来之相呢。” 听着她们把东流道长说得神乎其神,珞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位安广侯夫人真爱传话。 东流道长烧完渡文后又命人抬上神前供奉的符水,小孩子八字轻,都要沾点符水压一压。 孟三娘像姐姐似的领着谢家孩子们去点符水,东流道长面无表情,拿着柳条机械地给走到他面前的每一个孩子点符水,直到钱珞瑾走到他面前。 钱珞瑾伸出小手,等着接符水,却见东流的手握着柳条僵在半空。 “你是镇国公府的小姐?” 珞瑾尴尬地点点头,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他,行贿受贿之后彼此总要极力避免见面一段时间,没想到才过去一个月又跟他撞见。 东流道长肢体恢复自然,沾水的柳叶在珞瑾手上轻点一下,低声说:“一滴符水五十两,我先记账上。” 麻麻,这位出家人好不要脸!上赶着给的叫贿赂,明着要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