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满怀希望一头扎了进去—— 附着在了一条丑陋又恶心的蛊虫身上。 他连人都做不了了。 它是母蛊本身。 “如果不是你,如果……哪怕……你拉我们一把……”他语无伦次地呢喃,脸上的脓包逐个破裂,无数长生蛊幼虫自脓包里掉落,钻进容衍体内。 “嗬……嗬嗬……被蛊虫噬咬的感觉怎么样?”姚厝再次弯腰凑近容衍,欣赏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声音充满了快意。 “你所受的痛苦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容衍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无数长生蛊幼虫在他血脉里疯狂啮咬,原本白到透明的脸色泛起红潮,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然是沉静的,甚至带着嘲讽与怜悯。 这让姚厝暴跳如雷。 明明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为何他还能做到如此气定神闲? 反观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嫉恨你的不是我,是先帝。” 容衍咬了下舌尖,语气因为痛意而不稳,砸在姚厝耳边却宛如惊雷。 “你说什么?”姚厝喋喋不休的嘴突然闭上,他转身掐住容衍脖颈,五指收力,语气怨毒:“你再说一遍!” 容衍却从他极力掩饰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颤抖。 因为被扼住喉咙而接近窒息的容衍缓慢地挤出一句话:“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只是……只是找不到人恨……而已。” 先帝后宫豢养了那么多女人,她们或样貌、或神态、或脾气秉性都有那么一丝阿依木的影子,生下来后被册封成皇子或公主的却寥寥无几,连肖似先帝的景越都被扔在冷宫那么多年,唯独宣和一出生就获得了敕封,从小到大恩宠无上。 只因她长着一双和阿依木极其相似的眼睛。 先帝就像守在洞口等果子成熟后好狼吞虎咽的野兽,没曾想某天这颗果子竟起了叛逆之心,自己跳下枝头跟人跑了,怎不叫他狂怒? 姚家被灭门是必然。 他只是不该心软,挨不住宣和哭着求他,在姚家被满门抄斩前放了那把大火,趁乱救出姚氏兄弟,导致了后来的惨剧。 宣和因目睹心爱之人被投入虿坑而大受打击,于深夜坠楼而亡。 那时容衍因私放大火被先帝察觉关进铁笼受罚,被放出来时已经晚了……宣和的尸骨是他亲自收敛的。 自那以后,行走在深宫之中的容衍愈发阴沉寡言了。 姚厝掐着他的手指开始颤抖,容衍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直插入他心脏,宣和每次提起先帝时那厌恶而欲言又止的神情反反复复闪现在他脑海。 是的。 他早该猜到了。 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不愿接受他心中圣洁温柔的公主,只是一个恶心老男人豢养出来的宠物罢了。 姚厝咬牙:“那又如何?凭什么你手上沾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说收手便能收手,而我什么错都没有,却要永生永世不人不鬼地活在这个没有宣和的世界里!” “永生永世么……”容衍低声呢喃,涣散的瞳孔闪过一丝清明。 姚厝并未捕捉到这抹异常,他神情疯癫失常,将容衍狠狠掼到山壁上,狞笑道:“就这般轻松死去岂不是便宜了你,倒不如同我回去,做我的蛊如何?” 言罢他摊开手掌,自掌心钻出一条长生蛊成虫,扭动着往容衍胸口钻去。 容衍蹙眉,一滴鲜血浸透胸前的衣衫。 就见那蛊虫才钻了个头,突然开始剧烈挣扎扭动,返身躲回姚厝体内,任凭如何召唤都不出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