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挺,“什么?” 医生面色微沉,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在电脑前一顿敲,一旁的小型打印机发出“唰唰”响动。不久,一连串单子从打印机里涌了出来。 “先去拍片。”医生将单子撕下来,不待严啸接过,就按铃通知下一位。 严啸心中烦躁,沈寻抢先将单子拿了过来,冲医生笑笑,逮住他的手臂就往诊室外面走。 “说了我没事。”缴费窗口排着长队,严啸更加烦躁,手在头顶捋了两下,“不拍了。” “你他妈撞成这样了还不拍片?”沈寻不让他走,“刚才医生问你呼吸时痛不痛你怎么不说?打个喷嚏痛得脸都白了,这还叫没事?” 严啸像是要证明呼吸不痛似的猛一吸气,下一秒便眉头锁紧,汗水直冒,“嘶……” “操!”沈寻喝道:“你有病啊?” 严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喑哑,有点垂头丧气的意思,“我他妈就是有病。” “你……”沈寻恨不得给他一拳,堪堪忍住了,只道:“片必须拍,你再这样我马上给策哥打电话。正好他还没走,我管不住你,他还管不住?” 严啸脸色更难看了,双手抄在裤兜里,胸膛有些僵硬地挺着,不再说话。 和缴费窗口外的长龙相比,拍片的人倒是不多,严啸几分钟就出来了,沈寻拿起片子对着光看,被他抽了过去,“装什么行家,你看得懂?” “骨头断没断总能看出。” “骨头断了我现在还站这儿跟你说话?”严啸大步向诊室走去,“顶多是轻微骨裂。” “那也很严重了。”沈寻道:“昭凡那一脚……” 严啸闻言手指一紧,光片被捏出褶子,“是我的问题,你别抱怨他。” 沈寻叹气,“当然是你的问题。算了现在不说这些,赶紧把片子给医生拿去。” “骨头没问题。”医生扫了一眼,一边开活血化瘀的药一边说:“但软组织挫伤比较严重,短时间内呼吸、咳嗽、做弯腰等动作时会伴有明显疼痛现象,注意不要剧烈运动,不要感冒……” 从医院出来,沈寻松了口气,“还好没大事。” 半夜严啸回来,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阳台上,手里捏着一包烟,却没抽。他不知这人又发什么疯,手里没个轻重,按着人肩膀就是一拽。 严啸痛得五官都扭曲了,嘴唇咬得泛白,却没吭一声。 上一次看到严啸这样,还是高中一起打群架伤了骨头时。 宿舍不方便说话,去了走廊尽头晾衣服的露台,严啸才跟他说实话。 ——昭凡知道了,怒不可遏。 沈寻是旁观者,很清楚昭凡迟早会知道,也明白照昭凡的性子,发怒是必然的,踹一脚算轻,一拳招呼在脸上都不过分。 但他没想到,严啸会以这种方式露馅儿。 昭凡竟然是在察觉到异常之后,深更半夜去电子阅览室“抓现场”。 露台上灯光昏暗,但即便如此,也看得出严啸胸口确实受了伤。那时离天亮已经不远,他当机立断,决定马上去医院。 “我得跟昭凡道歉。”严啸说。 “现在你道什么歉?”沈寻往楼上指了指,“大半夜的,你跟一个还在气头上的人道歉?他能听进去?你信不信,你现在去找他,他能再踹你一脚?再说,你脑子清醒了吗?想好怎么解释了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