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探望您了,您是到前堂迎接,还是请侯爷到屋里来?” 苏云开和李康相觑一眼,几乎是片刻交流,苏云开就道,“我身体不便,不能下地,请平西侯到屋里来吧。” “是。” 以苏云开和平西侯的交情还不至于到这里来看望,刚出了白水的事,不得不让苏云开多想。 虞奉临很快就到了门口,刚进屋就看见李康和赵主事。两人跟他问了安,李康又道,“下官听说苏大人病了,所以和赵主事一起过来看看。刑部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赵主事看了他一眼,两人一起来的?只是他也是个有眼力的人,没有拆穿,默认了。 虞奉临也不留他们,摆了摆手,许他们走了。 等两人走了,他才在苏云开脸上打量几眼,气色的确不好,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是得了重病,“鼓山一别,苏大人还气色明朗,不过几日,怎么就这样憔悴了。” 苏云开咳了几声,声音低弱,“大概是劳累过度,明月说的没错,我不该总顾着公务,还应好好休息。” 虞奉临笑道,“说起明月姑娘,听说她住进了李康李大人家里?” “对,她在开封的房子被烧了,我又不得空给她找住处,更不能带回家里,就交托给了好友。” 这话解释得合情合理,虞奉临也没多问。 苏云开神色不动,知道他没有对这件事多疑。 如果刚才他不主动提及明月,虞奉临反而会觉得他遮遮掩掩,定是有诈。 平西侯的脾气,他大致摸清楚了。越是将事情赤丨裸丨裸地摆在他面前,他越不会怀疑。但如果越是遮掩,他就越会刨根问底,查个清楚。 虞奉临问了他的病情,又嘱他好好休息,这才离开苏家。 苏云开等他走了,便琢磨起怎么往秦家送个信,免得消息传得太快,秦放又一根筋没回过神来,以为……白水死了。 那官服和腰牌是白水的,可死的人不会是白水。 苏云开不用看过尸体也知道那人不是她,若真的是,那让赵主事最震惊的,就不是府衙捕头被烧死了,而是——竟然有个姑娘混进了官衙,这可是欺君的罪名。 可赵主事却完全不震惊、不意外,不提这事,所以苏云开相信,死的那个人不是白水。 那白水去了哪里? 他估摸着,可能纵火和堵住密道的人并没有走,还留在鼓山那防止有人前来。而白水正好与那人碰见,交手之后,白水杀了对方,并且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他,烧毁尸体丢下山崖,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行动。 他果然没有看错白水,越是危及的时候,她越是理智。 无论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人有没有那么快发现,白水这么做都是百利无一害的——她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样一来,男扮女装欺君的白水就彻底除去了罪名,白水的身份本就是假冒的,她日后可以恢复自己的本名了,用自己的身份,重新来京,来见秦放。 连日来不幸的事终于出现了一些可预见的好事,苏云开轻轻松了一口气。 对,得赶紧给秦放捎封信去,不然他得发疯。 他装病不出门,消息由刑部带来。带来的途中,这又一起府衙捕头被杀案,就传遍了京都。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秦放耳朵里。 他被家丁带回来后一直被锁在书房里,他虽然着急,可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闲暇就看看书,在思念白水的日子里度过。 “小人没有听错,少爷您要小人留意的人,真、真的死了。” 秦放死死盯着那垂首不敢抬起的下人,抓在手里的书几乎被抓破,“你胡说,白水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死了!” 那人简直要哭了,可又不得不说,“是真的,白捕头跟着苏大人去了鼓山,就是前阵子少爷去的避暑山庄,那地方不是挺邪门的吗,死了好几个人,还出了命案……” 秦放差点没把书丢出去,“谁让你说神神鬼鬼的了!” 下人一个哆嗦,将神怪的话打住,继续说道,“两个人一起去的,可就只有苏大人回来。回来后苏大人一病不起,没多久就传来白捕头被烧死的消息了,还有少爷,避暑山庄也被烧了,您说邪不邪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