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牲畜……边说,边有意无意地将老将军往内宅引。 栾将军开始还认真听,听着听着觉出不对味了。 太详细了,没必要这样详细。豪门中有资历有地位的家老,不需要也不应该如此罗嗦;好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似的。 “唐仲?!”俞侯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老管家;突然,眸中精光一闪:“唐仲,奸贼于水牢之中乎?小贼何……如?”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呃……”家老脚下一个晃荡,差点绊倒,强笑着禀报一切都按主人出门时吩咐的办了。 ‘不对!’栾布盯着家老的脸,冷哼一声,当即转方向,直奔栾氏庄园的西南角落。 那里,是俞侯家族用来关押惩戒逃奴和犯错手下的——水牢。 ★☆★☆★☆★☆ ★☆★☆★☆★☆ ★☆★☆★☆★☆ ★☆★☆★☆★☆ 茂密的竹林子后面是一排灰色的矮房,土墙,瓦片铺顶,看上去十分普通。然而,哪怕是上风口,即使隔上五十步远,都能清晰闻到潮湿腐败的恶劣气味,令人无法不立即掩鼻。 这就是方圆百里、威名赫赫的——栾将军家水牢。 私牢门前,守卫的家族武士见侯爵家主亲至,先是愣了愣,然后急忙叉手行礼:“君侯。” 栾布随口“嗯”了一声,举步往里走; 腿抬到一半,忽然停顿,侧脸问两个士兵:“竖子……何如?” “甚?”看守一张大脸呆呆的,不解其意:“君侯,何‘竖子’?” “长公……噢,”栾布不耐烦地大声吼,转瞬才想起此事还处在保密阶段,不能明言,看门人不知道也正常;于是,改口问今天新送来关押的臭小子怎么样了? 这下,两个看守更糊涂了,互相看看,迷茫地问:“君侯,君侯?水牢……今无新人啊!” “呀?!何??” 栾将军听到,大掌伸出,象拎小鸡一样拎着看牢房武士的脖子猛摇——明明他出门前下令将人关进牢房的,怎么说今天没新囚? 看守甲差点被自家主人活活勒死,很快变得脸红脖子粗,手脚乱动,上气难接下气。 还是伙伴兼好友给解的围,忙不迭禀报俞侯栾布的确没新犯人——事实上,水牢已经连着半个月没进新犯人了。 ‘被骗,被……骗了!’俞侯飞快地转身,指着正在开溜的家老背影,冲几个亲兵侍卫大吼道:“唐……仲?来人……擒下!” 年过半百的老管家哪里跑得过青年体壮的侍卫? 三两下就给家族武士‘送回’到俞侯面前,顶着满脸掩不住的苦相,点头哈腰请求道:“君侯……君侯,息怒呀。” 前将军栾布怒气上扬,暴跳如雷,质问家老怎么敢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明明都交代过了,他一个下人究竟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竟然篡改家主指令:“唐仲……大胆,大胆!” ‘再大胆也没有你胆大……’ 家老唐仲闷着头,斜斜地瞟老将军一眼,腹诽不已:‘竟然要把馆陶长公主的儿子关水牢?水牢,那可是水牢啊!终年不见阳光的一潭死水,又脏又臭。大冷天人泡在里面,多棒的小伙子都熬不过五天。就算不死,也彻底废掉了。’ 耳边,涌进一堆堆脏话,囊括了从梁国到齐国再到燕国各地的地方特色。 唐家老毕竟也从过戎,再怎么好脾气,终究带些战场上打熬出来的血性,忍一会儿不愿再忍,就反嘴了:“君侯,恕仲直言,卑职无错。” “无错?无错?!”栾将军怒火中烧。明明白白的命令,拒不执行,还叫没错?如果现在还是军中,就凭这一项,砍了唐仲的头都不冤。 “容禀,君侯前所言者,乃……” 家老歪着脑袋,先重复一遍栾将军出门前的原话,然后,笃悠悠搬出俞侯太子教的问题——您下命之时,只说是关起来,但没说一定要关水牢啊! 抓漏洞? 俞侯栾布被老部下的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