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凝凝地看着儿子。 王主姱与须太子并肩而立,站得最近,偷偷掐了丈夫一把以作警示。“咕~~阿母,”陈须反应慢上半拍,愣了愣才含含混混地说道:“阿母,恕儿无状矣……” “唉!”见长子口是心非的敷衍,长公主眉头蹙蹙,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郑重重地问陈须还记不记得刘濞。 “然,然,母亲。”须太子连连点头。 那可是掀起‘吴楚反叛’巨浪的两罪魁之一,他怎么能不记得——尤其是,另一个祸首说起来还算自己的岳父。 听婆婆提到刘濞,王主静本能地缩缩肩膀。 王主姱往刘静站立的方向瞥去,唇边闪过丝嘲讽。 孟姜两边看看,不屑地别过头。 一切都看在眼里,长公主不豫地吸口气,开始科普: 刘濞当上‘吴王’时,正值大汉朝初创时期,因秦末大乱冒出的各种地方武装和反汉势力勾结,地方不靖。仅在初登王位的第一年,刘濞就遭遇过四趟刺杀;而其中三次,都来自进贡的美女——自那以后,吴王宫再不接受外面送的女人。 陈须一愣。 “遂,赵幽王友之子也。” 莫名地,皇姐忽然提起了‘吴楚之乱’中的又一个反王赵王刘遂:“先帝即位,怜其父为吕后幽死,立为‘赵王’。” “幽王子遂,立二十余载……”仿佛陷入对遥远年代的回忆,长公主眼中闪过片刻的朦胧;随后,象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瞬间澈清,只告诉儿子刘遂在赵王位上,曾有一年应该入朝却称病没来。 此事引起朝廷公卿的议论,长安为此派专使远赴赵地调查真伪。 “阿母,公卿多事矣!”在亲生母亲面前,陈须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于是坦言觉得中央过分了:赵国到京城路程遥远,舟车劳顿。若带病上京,原本的小疾极有可能恶化成大病。朝廷以此动则其咎,难免不厚道。 就知道儿子会这么想,馆陶长公主给出当时的调查结果:“汉室公卿无错。刘遂无病……” “无病?”陈须失声惊呼,与身旁的妻子对视一眼——对大汉的封王而言,‘虚报病情,逃避入朝’乃不赦之罪,弄个不好自杀都是轻的。 馆陶长公主:“非病,乃……遇刺。” “遇刺?”陈须惊讶。 堂邑太子妃刘姱听之,凛然。 “刺客,乃……”话到一半,长公主顿一顿:“……刘遂之‘爱’姬。” 满宫室的人都震惊了:“爱姬??” 瞟孟姜一眼,皇姐条理清晰地解释当时的情况。 朝廷使节到后,查实刘遂确是重病,而且病了几个月了,请了多少大夫郎中,都不管用,人都道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长安得到报告后,汉文皇帝为表示对侄子的关心,特意从皇宫选出资深太医赶去赵王宫诊治。 毕竟是帝都的太医见多识广;千丝万缕分析下来,最后发现刘遂表象上是生病,实际是中毒了。而,下毒的正是刘遂的一房扶余籍的爱妾。那女人是扶余酋长的女儿,以卖艺为名入赵都邯郸,凭美色得宠入宫,目的是为了给在赵国和匈奴联合剿杀下丧生的亲族报仇。 ‘刘遂……赵国,匈奴,扶余……’渐渐明白母亲的用意,陈须的脸有些白了。 早想明白前因后果的王主姱轻轻‘哼’了一声。 然后,长公主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刘遂毒解后,将引荐扶余美女入王宫的那家人灭族;所有男丁不论老幼全部斩首,女子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