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群宦官含笑打个招呼,辛氏边走边向甥女解释:“可隆虑侯却以要‘侍奉母亲’为由,坚辞不受。为此,皇帝、皇太后还有文武百官都念叨隆虑侯‘孝道’呢!” “哦……”陈十九动动嘴唇,悄声嘀咕:“北阙……御赐官邸,放弃多可惜啊?二公子完全可以搬去侯邸,每过些天回母亲这里小住上几日,这样两不耽误嘛!’ 连连摇头,辛氏忍不住笑骂:“稚子,稚子!” ★☆★☆★☆★☆ ★☆★☆★☆★☆ ★☆★☆★☆★☆ ★☆★☆★☆★☆ 总算看不到东跨院的院墙了…… 从一个种满了杏树枫树的土坡下来,姨甥二人进入一处宽敞的大庭院。庭院的中央是一排彼此紧挨的厅堂建筑,镂窗高门,黛瓦米分墙…… 院门前,一群仆役正巧经过。 陈十九眼睛在女仆们身上转转,扯扯姨母的袖子凑近了低低道:“从母,第一公主家也不过如此呢!” 辛氏不解其意:“什么?” “那些奴婢……衣衫竟然是‘葛’质,好些的也就是麻料。”悄悄点点正在远去的一干仆妇,陈十九好不扫兴地哼唧:“想当初我随先父在任上时,别说富豪了,就是有些商户富裕人家使奴唤婢,都给做件丝绸衣裳才显主人家体面。长公主不会缺这两个钱吧?!” “胡扯!”辛姨妈又好气又好笑:“不懂别乱说。只有没根没基暴起之家才会给奴婢穿绸裹丝,简直不成体统!长公主这样的身份,最讲规矩。奴婢什么东西,都不如牛马,怎么配穿丝衣?” 做甥女的马上不甘心地反驳:“刚才在东跨院墙根下,我们不是看见几个侍女着彩绸戴金簪吗?” “那个乃‘宫娥’,非奴婢!”辛氏隔着衣料狠狠扭甥女一把:“你糊涂啦?宫女经各地郡县遴选送入京师,人人皆清白人家之良家子,本就不是奴婢,自然可以遍体绫罗。” “哎呦……”揉着被扭痛的腰际,陈十九低眉顺眼:“哦,懂了啦,从母!” 虽然是大白天,中庭的双层楼阁内依然灯火通明,高谈阔论之声不绝于耳。素帘门幔之间,不时闪出个高冠博带的少年身影,风度翩翩。 陈十九快挪不动步子了,好奇的目光死死粘在那些服饰华贵的人影上:“从母,从母,那什么地方?他们……谁呀?” “中庭客厅,专用以招待宗室。”辛氏往厅堂处望了望,说完,拉了甥女就走。 “宗室?!”听见这两个字,十九哪里还肯动地方,整个人拖拖拉拉的。 “对,宗室子弟,王子皇孙。”辛姨妈皱一皱眉,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今天初次来,带你认识一下。以后你自己过来,记得别从这里走;凡经此处,一律‘绕道’!” “为何?!”少女大吃一惊:“从母,为何呀?” “因为,我不想把你嫁给他们做侍妾!那就太对不起阿姊了。”不管十九听完后会有什么感想,辛氏一把揪住甥女的衣袖,将人半拖半拽地带出了中庭。 ★☆★☆★☆★☆ ★☆★☆★☆★☆ ★☆★☆★☆★☆ ★☆★☆★☆★☆ 八角亭伫立于假山一角,小小巧巧,绿漆玲珑,地势的原因让站立其中者能看清馆陶长公主官邸差不多一半的地形。 “正北那边……一进套一进;看,有座楼五层呢!那里长公主住处。”辛氏指着北边一套几进的院落群,和甥女陈十九说道:“不过馆陶长公主大多在宫里侍奉皇太后,很少回官邸住。如果你有幸遇到,一定要记得毕恭毕敬,万不可失了礼数。” “唯……唯唯。”陈十九踮起脚尖,依着姨母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北院内高起的楼阁林立。这些雕梁画栋的木楼中没有平常人家常见的两层楼,最起码是三层,四层的也不少。最后一进院子里,一幢五层的高楼拔地而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