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如也不客气,直接走进去。 “太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羽苒拿着茶盏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他只是觉得很好笑,他从来都知道谷泉夭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是这此惹的祸未免太大了。 白夜如突然跪下,羽苒正要去扶,可是一碰到白夜如的手,立刻缩回去,“这件事,太子都说难,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旦涉及朝堂,就变得诡异,在那无数的黑暗权利倾轧之下有多少肮脏的血腥,这些他实在是太明白了。 “北辰小侯爷,太子说只有你,才能救小泉。我求您,救救他。” 羽苒继续去拉她起来,可是白夜如岿然不动:“小侯爷,我知道,对于您来说国家天下,您最重国法,私情为下。撇开私情不说,就以国法论,宦官干政,妄顾人命,这么多年酿成多少错案冤案,又有多少子民白白丢掉性命,此恶习不除,国法难以匡正。就算不能除之,却也起警示之用。” 此刻白夜如耳边响起来了太子说过话:对于北辰侯此人,你要以国法为首,他可以不论私情,但不会妄顾国法。 “可是他若不答应呢?毕竟牵涉那么多,这样的恶习并非一朝一夕能根除,并且海公公背后的人可是皇上,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奴才。” “对,皇上,皇上更应该以民为本。你接下来就是要提一个臣子的本分,那就是不能寒了天下的心。” 白夜如面色缓和,继续镇定自若,就像一个天生的说客也不得不称赞。 “小侯爷,作为父母官,食君之碌,担君之忧。请勿寒了天下人之心。” 羽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想着什么? ——“如果大义已经提过,依旧无法打动他,那么就动之以情,毕竟你那个什么小泉还很特别,绝对算个人才。”太子哈哈一笑。 “殿下说笑了,小泉虽然任意妄为,但胆子还没有这么大。” “不不不,你不知道,她的确很大胆。” “殿下接下来该怎么走呢?” “接下来,接下来就要提起宫廷之事。北辰侯最讨厌内庭之事了,尤其是,内庭所造成的牺牲者。” 风过,月光柔和得很美。 “侯爷,小泉对您的感情你已经了然,她有难,作为朋友的您难道要袖手旁观吗?她曾对我说,如果你能记住她,她就觉得没有遗憾。我知道,宫廷内,有那么多枉死之人,为了权利,可以手足相残。” 听到这里,羽苒突然看向她,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似乎是在动容,可是只是一瞬间,他便扭过头去。 “如今,更是姐妹相戈,我所求的不多,只为了一个公道。” “公道?”羽苒念出声。 这实在是太难了,天下人都需要公道,可是谁又能得到真正的公道呢? “是的,只为了公道,上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活着,总得要追求点什么?” 千言万语只凝聚成一句话:“北辰小侯爷,我求您,就算您实在无能为力,您也要去见她最后一面。至少让她了无遗憾的走。”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京都的月亮了,那里的月光很温和,也很寂寞。” 他转向窗边看着月光:“还记得是去年重阳之后,我才来到江州了呢?是该回去看看了。” 月华如洗,星碎一地。 “人生不过匆匆一瞬,公道永存人心,传承史册,生生不息。苒不才,愿倾绵薄之力,只是这若是人力可以转寰,毕当尽力。” 他礼貌的伸出手:“白小姐请起来。” “谢侯爷,侯爷大恩,白夜如没齿难忘。”白夜如谢道,就算遇到这样的事情,换作任何人,请的动北辰侯都应该高兴,但是至少会露出喜悦之色,可是她依旧冷冰冰的。 她天生就是冷美人,人冷就如手中的剑。 “冷?” “在,小侯爷?” “准备回京。” “那我要不要通知夫人。” “不用了,谁也不要通知。” “是。” 第二日,管道上马蹄践踏落叶,哒哒的马蹄声踏得尘土飞扬,一溜烟转过去几个人。 阳光普照,水光粼粼,涟滟成一副绝美的画。 微风吹起衣角,白夜如抱着剑站在水边。 “殿下,你怎会如此了解北辰侯?” 太子一听,微微一怔,仿佛在思考什么。 璇玑莫测,展颜一笑:“好歹也是一起同僚多年,又怎会摸不清他脾气?” “为什么殿下做不到的,北辰小侯爷可以做得到。” “哈哈,夜如呀,你看着冷冰冰的,好似高深莫测,其实心性比谁都单纯。” 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