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没跟你说过练马场的事情吧?”他一言出,前进的亡命之徒都愣住了。 没有谁不怕死的,尤其是像他们这种见惯了生死的。 当年练马场一夕之间死了三千人,毫无踪迹,没有留下一丝线索,被称为大夏第一奇案。 所有人的步子不动了,也在害怕,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死到临头还嘴硬,一代名臣丧于我手,这史册该怎样记载呢?” “不会有太多贡献,你们的贡献顶多肥了这里的花草。” 羽苒脸色煞白,“你们要不要猜猜你们其中有多少人是本侯的人?” “你的人?”谷泉夭有点不可思议。 羽苒淡淡看着他,没有说话。 人不敢动,始终看着左右不动。 他们看着他,手里的刀捏出汗,可是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 只是得到指令要杀北辰侯,那个要杀他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抑或许,这只是仅仅是他的命令。 风在刀剑的间隙趟过,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声响。 人不敢动,因为他不知周围有多少敌人,或许他的刀子都没有举起来,他就已经倒地不起了。 时光一刻一刻的擦过,羽苒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他突然扭头看了一看谷泉夭。 “你会怕吗?” “不怕。”坚定的,执着的。 “我不怕,我知道有你在就一定不会出事。”她突然反过手来握住他的手,此刻她的手麻木得才有直觉。 她的手被他捏得通红,可是羽苒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来缓和自己体内叫嚣着疼痛。 像一声叹息—— “是呀,为什么要怕?三小姐,你很勇敢,要是一般的女孩早就吓得腿软了,可是你依旧这样镇定自若,这让我很钦佩。” “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我也知道有你在,任何事都会迎刃而解。”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你所见,我很不好。” 谷泉夭没有说话,愣了半晌,羽苒虽然没有惊慌,可是谷泉夭知道他没有说谎。 在他们踏入这片林子的时候,暗处的死士就已经跟丢了。 羽苒与其说陪她找风筝,倒不如说找出路。 因为有危险在悄然靠近,靠近,谷泉夭明白,所以她提出找风筝。羽苒明白,所以他笑而不语。 有些事,在风云间隙中传来…… 手心突然一阵锐痛。 那是在手心传达出来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正显示着主人遭受多大的痛苦以至于这样如此的像抓住一根浮木一样。 “我会保护你。”谷泉夭坚定的说道:“我会誓死保护小侯爷,不管他们有多少人,或者他们把我踏成肉酱,我也会保护你。因为您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最最佩服的人,而且您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对不起。”羽苒说:“一个姑娘家不该让你看这种场面,可是只有强者才不屑于乞怜,这个世界本就只是血腥场地……” 他说着说着,嘴里的血不断的流出来。 “强者不需要公平,而弱者没有资格要求公平,所以这个世界没有公平,最公平的不过是生死,你如果想要什么,就该自己去争取。” 此刻,谷泉夭才知道羽苒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你怎么了?你千万别有事,求求你,我已经没了娘,我不想没有你。” 就是远远看着也可以……只是,求求你…… “我没事,只不过旧疾犯了。”羽苒笑道:“真是……” 突然一个黑衣人发难,羽苒丢出去一枚银针刺瞎了那人的双眼,正准备发难的黑衣人停住了脚步。 没有人可以忘记练马场的事,那一夜三千多人的血映红了天边的云霞,可是连凶手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看见。 而那三千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这句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那就是大言不惭,可是这个人不一样,他是北辰侯,有能力让人忌惮。 “他撑不了多久了,一起上。”黑衣人说道。 所有的人都踌躇不前,这个人值得害怕,要是别人早就被砍成稀巴烂,可是这个人不一样。 “我都成这样了,你们都不敢,你们又凭什么取我的性命呢?”他笑着,随着笑容绽开,那嘴角的血流出来更多。 仿佛下了某个决定——“杀。” 然后就看见一把扇子在飞速转开。 蓝白色的扇面,泪痕竹的扇骨,然后扇子开裂,化作几把锋利的刀片。 再快的刀也快不过千金扇的扇。 谷泉夭就这三脚猫的功夫,应付几个人还可以,这近百人确实有点困难。 羽苒似乎明白这点,示意她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