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富昌府侯母子只是自食恶果罢了。 天不作风哪有雨,人不作死哪有灾。 从最开始,他们去找萧华长公主求婚事,就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这份婚事明明门不当、户不对,这对母子也明明知道萧华长公主是惹不起的人物,还偏偏抱着侥幸心理,去求来这尊大佛,偏偏请来大佛又不敬佛,终于是请佛容易送佛难了。 夫妻之间的怨恨化解不开,又不敢化解,就引到父女身上来,报复的最好方法,就是拿自己亲生女儿出气,这不是天下间,最好笑的惨局吗? 前一世,她觉得自己是个笑话。经了这一世的种种,她终于可以笑出来了,却也没怎么觉得畅快淋漓,就像一个执念罢了,不这么做,她只觉更憋屈。 她想起周灼曾经与她说过的一句佛谒: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故顺其自然,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 就按周灼说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长乐,”富昌侯杨宁治抬起头来,声音哀哀,迷茫的目光越过两个侄子,目光落到了站在门口位置的女儿身上,仿佛从未认识一般,“你……你来了!” 这个女儿今年及笄了,十四岁,但自这女儿出生至今,他却从未仔细认真地看过几次,哪怕明知是自己的种,也只当是眼中钉、肉中刺,容不得下的。 富昌侯府物是人非,逼着他不看,也不行了。 “是,祖母大丧,我做孙女的,天涯海角也得回来。” 长乐中规中矩地回答着,与杨宁治复杂的表情相比,是一张过于平淡的颜色,连回答杨宁治的语气,都是平平静静,听不到一点起伏的。 刚刚那一瞬间,她把两世的恩怨情仇都想清楚了,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 眼前是富昌侯杨宁治,就是太夫人死而复生,站在她面前指责,后面跟着小田氏、秦氏母女、柳承熙母子等等,她都可以轻松应对,绝不会被人占去半分便宜了。 “嗯,你一直是最孝顺的……” 这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啊,但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长乐垂下眼睫,心底一阵冷笑,等着她爹后面的说辞。 她倒要看看经过牢狱之灾后,她爹有没有涨进,使出的手段能不能不让人啼笑皆非了。 “最近侯府事多,有些事情,还要你多担待些才行,” 事多?嗯,是不少,但让她来担待,不觉得要求太高吗?怪不得夸她孝顺,但她一个‘柔弱’女子,且做不到啊。 “爹爹谬赞了,侯府有爹爹、叔父,还有几位堂兄,哪里用得到长乐担待,”又适时拿出了太夫人在世时,常用来教导她的话,“长乐一个严守三众四德、谨尊女诫女贤的姑娘家,能担待什么事情,自会把本份守好,不用爹爹兄长们担心就是了。” 长乐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暗暗顶得杨宁治肺疼,看长乐的眼神更深遂了。 一边不明事的杨宁枫,却还说道:“可不可不,堂妹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事,自是一切都要听伯父的才行。” 这次不用杨宁治骂他傻蠢了,连着他亲哥都狠狠瞪了他一眼,瞪得他莫明其妙,摸摸鼻子,闭了嘴。 这个蠢货懂得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伯父这么说,哪是让长乐接管富昌侯府的权柄。那是打哀情牌,想用长乐挽回现下侯府大不利的局面。 瞧着那日长乐在堂上,替杨易宁争取暂时打理侯府事宜的样子,他伯父这一招,十分可取。 与他们这些伪皇亲国戚相比,长乐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是赢帝宠爱的外甥女,又刚刚晋升了公主位,即使是他伯父与萧华长公主闹得崩了,血缘这个东西总不能轻易改变吧,他伯父开口,长乐总要给些面子吧。 不管长乐怎么有本事、有地位,总不能不认亲爹吧! 长乐若是肯替他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他们家那点事,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本质问题,就是轻轻一抬手就能放过的。 杨易林一开口,长乐就看出来杨易林是这么想的了。 长乐真想对他说一句,别看你做事丑,但想得真挺美,做梦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早点更,早点睡,这春天啊,燥火大,亲们注意保养身体噢。 谢谢亲们的支持,谢谢那些喜从天降的小地雷,抱抱! ☆、第83章 78.0| 富昌侯杨宁治打在长乐身上的主意,还没有等着他实施呢,就被宫里皇后娘娘发来的凤旨打得稀巴烂。 这道凤旨是在富昌侯太夫人出殡大礼后的第二天一大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