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了!还轮得到你来跟他划清界限?! 面上却不敢显露,只笑着凑上前,“爹,您想一想,我当了秀才就要往上考举人,我若是不中您想怎么着我都不拦着你,可我万一要是中了……” 他话声一顿,低头看夏老爷子,夏老爷子心中微动,眼中有着一抹渴望。 夏承平脸色一垮,“官场讲究官声,您说给人传出去一个我容不下嫡亲弟弟的名声,我还能当官吗?不能当官,那咱们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这大把的银子,您说……” “老头子,老大说的对,咱花了这大把的银子可不能捡了芝麻丢西瓜!”乔老太太眼里闪着火光,灼热灼热的,似乎自己已经成了府衙后宅的老夫人,扒着夏老爷子的胳膊,兴奋道,“你不待见老三,咱们就不见他,让他一家人在镇上自生自灭,你看咋样?” 夏老爷子侧眸看乔老太太,眼神有些松动,却依然没松口,乔老太太直勾勾的看着他,晃着他的胳膊,“老头子!” 夏承平想了想,又道,“儿子已经跟云州府的曹知府搭上了话,他保证儿子一定能中举的!” 夏老爷子的瞳孔猛地缩了缩,抽了一口冷气,霍然抬头,“真的?” 夏承平迟疑了下道,“可能还需要几百两银子周旋。” “成!你大姐那有几百两,都给你拿去周旋。到时候你赚了银子再还给你大姐就行了……”乔老太太在旁边笑咧了嘴巴,毫不迟疑的把夏红霞给卖了出去。 夏承平与赵氏对视一眼,眸子里隐隐有光芒闪过。 夏老爷子看了老太太一眼,再转过头看夏承平时,脸色已经缓了下来,只是眉头还蹙着,“真的会影响你做官?” 夏承平重重点头。 夏老爷子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行吧,那就这么着,他来了不许他进这个门,我和你娘都不想再见他!” “是,都听爹的!” “你大姐一家也不容易,爹的意思是先让他们在这住一冬,开了春,让你姐夫去寻了门活路,再搬走不迟,老大,你觉得呢?”夏老爷子淡着神色问。 夏承平哪里敢触夏老爷子的霉头,自是点头答应。 夏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炭盆里的烟杆,“给你爹拿出来。” “啊?”夏承平愣了一愣,那烟杆放烟丝的烟杆头已经被炭盆中的炭烧成了赤红,这得多热啊,让他用手拿? 赵氏愕然,就要上去拦,被夏老爷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僵住不敢再动弹。 “咋?不听爹的话?” 夏老爷子直直的看着夏承平,仿佛要看到他眼神深处去,夏承平没奈何,咬了咬牙,手缩到袖子里,就着棉袄袖子把烟杆拿出来放到小桌上,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袖口的衣裳被灼出阵阵黑烟,露出里面被烧黑的棉花。 夏承平咧了咧嘴,陪着笑,“爹,拿出来了,有些烫手,您晾一会儿再抽烟。” 夏老爷子看他还算乖顺,嗯了一声,挥了挥手,“你们去吧。” 夏承平几乎是逃一样与赵氏转回屋,夏承平一边抹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与赵氏道,“给我拧块帕子擦一擦,后背心都出汗了。” 赵氏啐了一口,“老爷子真是失心疯了,那么烫让你用手拿!我看他就是故意,报你刚才没救他……” “知道还说!”夏承平心里也是恼火,“火起那么大,我下意识后退也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爹居然也给记在心里了!你刚没瞧见,我要是不伸手拿,今儿个还不定怎么搓磨我!” “我看,你就不该张口替老三家求情,免得老爷当了官,他们跟着拖后腿!”赵氏气恼道。 夏承平脸色一沉,冷声道,“老爷子跟老太太上了年纪糊涂,你也糊涂了不成?前段时间去见恩师,他是怎么警告我的你不知道吗?家宅不宁、孝悌不恭、子兄不仁者皆不会有入仕的机会,你想当一辈子秀才娘子,我可不想当一辈子的秀才老爷!这种话休要再说,否则我定……” “是,是,是,我一时糊涂,再不会说这样的话,老爷别生气,我这就去给你烧水。”赵氏被夏承平的怒火唬的脸都白了,忙不迭认错,出去烧水。 十娘与四郎坐在内室,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半惊半喜,四郎悄悄趴在妹妹耳边道,“幸亏有爹的恩师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然三叔一家肯定会被爷除名的……” “那咱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十一娘她们……”十娘也悄声道。 四郎摇头,低声道,“还是不要了吧,三叔知道了肯定伤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起夏承和那次奄奄一息的事,禁了声。 大郎斜了二人一眼,握着书本在桌上摔打了几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