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看,祁曜人已经走了,想来他今日也奇怪的很,差点没把她给淹死,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也不算坏事儿。 想到花园里的事情,她心思百转,面色渐渐冷厉,她抬起手,看见手腕露出的一截皮肤上依然有抓痕,这里她捂得实,没让祁曜看见,故而它依然维持着略微狰狞的红肿与破损,在白皙的皮肤上愈发的刺目。 又是针对她? 这事情看起来如此简单化解去了,可若是她根本就没有遇到祁曜呢,可若是祁曜根本就不知道呢? 她毁掉的将会是她的皮肉相貌,但已经足够了。足够让那个叫做温娆的女人吃不了兜着走了。 另一处,梁萱一刻都不敢偷懒,挎着篮子出来采花。 花朵吐露芬芳,正是明媚,花瓣片片柔软,娇艳多汁。采花本该是件极为惬意的事情,到了梁萱这里,变得无比费力。 她的右手能抬不能提,她只能用左手,别扭的掐住花朵,愈发的不耐。 “梁萱。”一道熟悉的声音令她手下一颤,捏碎了花瓣。 梁萱下意识的回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一身整洁的温娆。 “你……”梁萱看着她,心下以为她这个时候应当是狼狈无比。 温娆上前两步,将对方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道:“想必这跟你有着脱不了的关系吧。”温娆抬起手臂,露出手臂上的伤痕。 “你凭什么说是我抓的?”梁萱和她拉开距离,防备地看着她。 “就凭你不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就直接告诉我,它是抓伤。”温娆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梁萱一噎,发觉自己紧张过度,竟说错了话。 “那又怎样,温娆,我没有招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她不仅恨温娆,她也怕温娆,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无所庇护,而温娆是个疯子,见识过的人都会怕。 “招惹?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又何曾招惹过你,我先前不找你,是因为我自身难保,现在我闲下来了,我就是想来问一问你……”温娆眸色转深,“你们梁家对芸姬做了什么好事儿?” 芸姬是温娆的娘。 梁萱紧咬牙,一声不吭,没有昔日半分的威风。 “你不说也可以,但是你要知道,你那背后之人给你的任务,想必不是那么容易敷衍过去的吧?” 梁萱瞳孔骤缩,不可思议地看向温娆。 “梁萱,起初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话,你说,我娘是你害死的,你说,是你亲手在她脸上烙了个字,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温娆说道。 “什么事?”梁萱的声音有些哑。 “你忘了,你梁家虽然家大业大,可你的身份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庶女,那个时候想要碰芸姬,莫要说少年的你,就算是你在襁褓中误伤了芸姬,怕是也要付出代价的吧,毕竟活着的芸姬,是不会任人欺辱的。 你那日将我惹怒,做的完美无缺,看似是一个顽劣的小姐所为,可之后的你,唯唯诺诺,反倒更像你的本性reads;天道殊途。”温娆每说一个字,梁萱的脸就白上一分。 “你很细心。”梁萱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梁家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鲜少人与她计较嫡庶之分,可不代表就真的没有分别。 温娆绕到她肩侧,看着她面上的神奇,忽而一笑:“你的娘是蝶夫人,她的死,是覃公主亲手所致吧?”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