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我做了回恶人吧。我本不擅长这类琐事,冤了谁纵了谁,全算她们活该!” 如素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呀……” 她笑着,不防嗽出几声,一咳便止不住。我见她的情形,竟与司徒鄞发病的症状五分相似,心下大异,忙将人扶到榻上。 歇了一气儿,如素喝下几口参茶,气息仍是虚弱,苦笑道:“这副身子不争气,不过玩笑几句,就这样了。” “姐姐……” 镜葵担忧道:“娘娘身子弱,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 如素雪白的脸上露出抱歉:“那我便不相扰了,妹妹毋须挂心。” 我心中着实挂心,可再多的安慰对她的病情亦无裨益,只锁眉道:“姐姐保重身体,稍后我让太医好好去为你瞧瞧。” “多谢。” 如素走后,我心里烦闷。迢儿知道我为如素的身子发愁,缓声劝我:“小姐不要过于忧心了。” 我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本是常情,这我是看得开的,只是……为什么总有人要无故承受超过常人的病痛,你说,这是公平还是不公?” “小姐……想起皇上了。” 我心尖一揪,顿了顿问:“皇上此刻在哪儿?” “这个时辰,应在上书房,自从寿宴之后,皇上的政务格外繁忙。要么……我让厨房准备些食膳,小姐中午给皇上送去?” “到底是议政之所,无诏还是不要过去了。” 道理如此,心里却忍不住盘算,有几日没与他好好吃一顿饭了。 不想晌午时小虫公公过来,进门便跪倒,声里带着哭腔:“娘娘,您快去上书房看看吧!” “这又怎么了?”我惊得扔下针线。 “皇上今早下了朝之后把自个儿关进上书房,谁也不许进!不但早膳午膳没用,而且还在里面砸东西……” 这孩子一面说一面哭:“陈公公看着不像,差我来请娘娘赶紧过去——娘娘也知皇上的龙体,这么生气怎么得了?” 我听后不由分说往外走,没时间等着轿辇,几乎是跑着向上书房去。小虫忙不迭跟着,我声色如风地问:“可知为什么生气?” “这奴才们哪敢问呢——求娘娘快些吧,出什么差错,太后娘娘必定要摘了奴才们的脑袋!” 同样脚底生风的迢儿啐了一口:“还怎么快!我们小姐要是会轻功,这会子飞檐走壁都用上了!” 小虫哭丧着脸:“这个时候,姑娘就别消遣奴才了。” 赶到上书房外,陈公公正在门口团团乱转,见我如见急急如律的太上老君,一双眼里放出光彩,只差跪下磕头。 我看了眼紧闭的雕花大门,放轻声量问:“这是怎么了?” 陈公公还未答,屋里霍然一阵瓷器碎裂声,隔着大门,都能觉到砸出的力道。门外立守的小太监随声颤抖,不知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在脖子上搁到明天。 “皇后娘娘,您看这……”陈公公求救地望着我。 “别慌,我去看看。”我命人都在外面等着,又让迢儿去御膳房备些莲子粥,自己上前推门。 前脚迈进大殿,我迅速阖上门板,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狼籍。 不仅有碎瓷,还有砚台笔架、手炉卷宗——总之扔得顺手的东西,地上一样不少。 玉案中颀立之人转头,两道剑一样的寒光射来。 看清是我,司徒鄞突起寸许的眉峰一点点松动,最终轻叹一声,放松下来的身子跟着晃了一晃。 我向前走,他立即喝止:“别动。”停顿一下,扬声向外面,“小虫,进来收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