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前桌软绵绵

第8节


伸出手扯她的头发:“诶。”

    季寒枝吃痛,从他手里把马尾抽回来,愤恨不平的盯着他:“什么事?”

    “给我你政治作业。”

    语气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有的只有发号施令。

    季寒枝吐出几口恶气,把练习册找出来,拍到他桌角上:“给你。”

    一般这种时候,她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季寒枝一时语塞,那双双雾蒙蒙的眼睛盯着他,刚要开口控诉,骆正阳却先抢了话头:“别和我说话。”

    季寒枝心里忿忿:这个神经病!

    课间季寒枝去外边散心,骆正阳也会跟着她。他走的慢吞吞,但几乎寸步不离。季寒枝察觉到异样,扭头,瞪大了眼睛质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骆正阳邪气的挑了挑眉毛,伸开双臂做舒展动作:“大路朝天,谁说我跟着你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季寒枝不知道怎么惹了他,心里冷笑几声,转身要向后走。骆正阳也揉了把头发,把头皮上桀骜不羁的青茬向上拢,懒洋洋跟在她身后。

    班里中午做值日,前后桌一组。今天轮到了季寒枝。她不着痕迹向后看了一眼,骆正阳正埋头与游戏厮杀。她微微叹气,拿起拖把与污水桶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面大镜子,季寒枝盯着里面的女生看。镜子里面的女生面色白净,眼睛也大,但是无神。她似乎不太会笑,总是礼貌性的提起唇角,那弧度却不是笑容。多年的生活使她明白,沉默与顺从才是最好的选择。像是她最喜欢的芭蕾,被迫变成了书本和奥数知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人的安排。

    不知不觉,污水桶里的水满了。

    季寒枝弯腰,有些费力的提起把手。她力气小,胳膊细的像棍儿一样,没什么力气。走了几步路,脸色就被憋的红了,靠在在走廊墙壁上虚疲的喘了几口气。

    歇了一小会儿,季寒枝弯下腰,重新把桶提起来。身后出现个男生,强壮有力的胳膊伸过来,擦过她的尾指,他深邃的眼神里晦暗不明,然后稍一用力,把水桶提起来,满眼都是嘲讽:“弱鸡。”

    季寒枝:……

    骆正阳经常夜跑,泡在健身房里出汗。腹部有结实的肌肉,胳膊也强壮,拎着那桶水像是行走在无人之境,轻松至极。

    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胳膊,季寒枝默默的低头,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至少大三圈。

    骆正阳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攥着拖布。目不斜视,气息平稳的走到教室,开始埋头拖地。

    看着他的背影,季寒枝都要被感动哭了,但是过了几秒,那感激就消失殆尽。因为她发现——骆大少爷根本不会拖地。

    骆正阳的确不会。他一个小霸王,在家里,谁舍得他动手指干活呢还是这种粗活。所以他的动作毫无章法,甚至越擦越脏。在桌子与桌子的缝隙中,偶尔还会撞倒某个同学的椅子。椅子就发出一声巨响,可怜兮兮的躺在了地上。

    季寒枝微微叹气,上前按住拖把:“我来吧。”

    骆正阳起身俯视她,手指按在拖把上,视线充满怀疑。季寒枝想,如果她会读心术,那骆正阳的潜台词一定是:你这个弱鸡行吗?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嘴角也微微扬起来了个弧度。看着面前这陌生的,生动的一张脸颊,骆正阳忽然愣了愣,她似乎很少笑。她笑起来眼睛是弯的,里面像是含着盈盈水波,嘴角甚至还有一颗小小的酒窝。骆正阳一时间挪不开眼,就那么愣住盯着她看,企图把这张脸颊长长久久的印在心里。

    季寒枝也就笑了一小会儿,又接过拖把,柔声补充道:“我来吧。你这拖地也不行,还得从新拖一遍。”

    “谁说我不行?”

    骆正阳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重新咳嗽了声:“谁说我不行?这不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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