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碍别人用敬佩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有那好心人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给不知道人介绍他是谁,又干了什么,他那篇文章写的啥啥啥。 一路走到工会,程涛感受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位文娟副厂长的风评实在说不上好。现在在整个工厂,反正他见到的这些工人里,齐和昌这边是压倒性的胜利,难道真如曹进路所说,是文娟的日常管理有问题。 那她得做多少不讨好的事情?才能被讨厌成这样啊? 你别说,程涛还挺好奇。 正如曹进路之前说的,齐和昌不在。不过,工会其他同事都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 程涛整整在工会待了一下午,他的写作能力并不突出,指导别人没有办法,但大家聚在一块儿,相互交流,相互学习还是可以的。 程涛自己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临近下班,工会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年轻女同志走了进来直接问,“你们这谁叫程涛?” 女同志二十上下的年纪,五官端正,眼神下睨,看上去有些盛气凌人。 程涛此时正坐在蔡小玲身边,和她商量这篇文章的倒数第二段到底应不应该加?女同志突然出现,吓了大家一跳。 除了省城医院和省纺织厂的极少数人,程涛在省城没有熟人,因此一开始看到女同志进门,他也就只抬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谁知道下一刻就听见人喊他的名字,抬头仔细打量三两眼,他确定自己不认识。 不过人是来找他的,准没错。 程涛还没来得及说话,曹进路就站了起来,“文琪,你不是咱们厂的工人,怎么进厂里来了?还有,你找程同志干什么?” 曹进路语气很不好。 不过对方要是听劝,就不会跑这一趟了,“我不是省纺织厂的,就不能进来了?你管我找他干什么,反正我就是要找他。到底谁是程涛?” “我是。”程涛举起手示意。 “杨老三那篇文章就是你写的啊?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老老实实在家里种地就好了,来到省城瞎搅和什么呀?” “我们家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在纺织厂干,年年都被评为劳动模范,对我们来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哦。”要是之前没有听曹进路说起,程涛现在肯定会觉得惊讶,毕竟从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在省纺织厂干的都不是简单人物。不过,提前被打过预防针他现在感觉不大。 “你才来省纺织厂几天?你知道谁是谁啊?你了解厂里的规矩吗?一上来就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还把矛头怼向我妈,就冲你这样随意的态度,你觉得你做的这件事有几分可信?” 程涛失笑。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年轻姑娘骂街,双手叉腰,利嘴嘚啵嘚啵嘚,根本不给别人插嘴的空,不过她说的这些话却完全没有新意,程涛听着不痛不痒。 “别人相信没有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文副厂长和你是相信了的,”程涛笑。 “你说什么?”文琪皱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妈怎么就相信了?为了不让人相信,她都亲自找上门来了。 知道发生了这事,他们家迅速召开了家庭会议,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绝对不能承认。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根本已经不能查证。而作为当事人另一方的杨浩仁,这么多年很少提从前的事情,就是提也只说自己,他们现在只要让程涛自己承认他的文章是胡编乱造的就可以了。 因此,文琪现在才会站到这里。 “这只是一篇文章,文副厂长没必要上纲上线,只要不对号入座,它就谁也没说。不过,从这篇文章公开到现在,反应最激烈的就是文副厂长以及你这个当女儿的,这实在很难不让我怀疑,这件事情的责任在谁。” 最后一句程涛稍稍拉长了声音,语气意味深长。 文琪立刻就恼火了,“你闭嘴!你这是含血喷人,我告诉你,我是可以去派出所告你的。” 因为现在极其特殊的历史背景,如果被传出哪个人有类似的某种政治倾向,就可能被严办,他们家周围和后面多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