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柳?” 只顷刻间,宇文成都已敛去眸中那不该有的情绪。他大步向前,直至距那女子一步之遥处,才终于开口。他一袭黑衫,声音极低,看向她的眸色那么冷,竟茫然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问柳的身子有一丝不自觉的轻颤,她回过身,水瞳直直对上那人已深邃的让她再看不透的黑眸。 四目相对。 她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想念。 只是那日锦水汤汤,与君长诀,他们,早已天涯陌路,再无回旋之地了啊。 “你来做什么?” 宇文成都率先别开了眼,“怎么,就你一个人?”黑眸扫视着门口的方向,他冷淡开口,“你不是和你的主人难舍难分寸步不离的么?我还以为......呵!” 他停顿在这儿,低眸,轻笑出声。 “你以为我会带他来伤害你?”问柳心中一窒,下意识的想伸手去触碰身前之人,可对上他嘴角勾起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顿失所有气力,纤指轻颤,只堪堪抓住了他衣角的布料。 “我,我没有,我不会......”她看着他,几近仓皇的解释,可对面的人却没有一丝回应。他勾着唇看她,由始至终,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问柳慢慢顿住,握着他衣角的手慢慢松开,“宇文成都,这里,是家父的故居。”她轻喃,一字一句的开口。 “所以呢?” 成都又向前一步,长指勾起女子小巧的下颚,低低的笑出声来,“你想问我是否对你旧情难忘?嗯?白问柳,你真是可笑的厉害!” 他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和鄙夷,勾住她下颚的长指时轻时重的轻碾摩挲,轻佻而张狂。 问柳抿了抿唇,对上他冷冽如冰的黑眸,也不再接话,只是扭头道,“我知道你带走了瑾苏,我求你把她交给我。” “交给你?” 宇文成都眯了眯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从不知你爱那个魔头竟已到了如此地步,竟可以为了他的女人来求你的前任相好?” 顿了顿,他又轻轻笑道,“我的柳儿,你可真是傻的可怜,若瑾苏一辈子再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你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同他在一起了?嗯?” 问柳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紧盯着男子的容颜,水瞳一眨不眨,甚至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哪怕是极隐晦的,“是么?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 男人钳住她的手猛然用力,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沙哑和愤恨,“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么?啊?是萧望,他毁了我所有拥有的和想要的!我想要,我现在只要他的命!我要他生不如死!” 他的眼神极深极暗沉,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锁住女子的每一寸容颜。 问柳的眼眶突然酸涩的厉害。 她真的做错了么? 他,怎会仇恨至此...... 微湿的眸一眨不眨的看向那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眼睫轻颤,良久良久,却不语。 他的发,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可又陌生的可怕。问柳几乎是自嘲的在想,他可当真没有半分不舍么?却只有她,想念的几欲癫狂。 男人似是终于没了耐心,再不看那女子一眼,只是转身,大步离开。 可后腰突然被人细细揽住。 “那我呢?” 咸湿的泪顺着女子苍白的面庞缓缓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裳,冰凉的触感,成都的脊背突然僵硬的厉害。然后,他听到一句哽咽地,细如牛毛的声音。 “宇文成都,你连我,也不要了么?” 他失去了兄弟,背叛了友情,成为太子手下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