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低下头,揪着机车夹克上的毛毛,刚想回答,就听缪子奇说:“走吧。” 白若风:“……” 白若风:“???” 他以为父亲觉察到了自己近几天不正常的举动,或是闻到了一楼洗手间里没来得及遮掩掉的信息素,已经做好坦白从宽的打算,哪晓得缪子奇竟然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把这茬揭过去了。 “爸爸?”白若风有点傻眼,追上去问,“你没有别的想说的?” 缪子奇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像看傻子。 白若风:“……”我是你亲儿子呀。 缪子奇还能说什么呢?只要把青涩的小a点醒,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就行了。 还搞不明白父亲深意的白若风稀里糊涂回了大院,进片片家门前,停下了脚步。 “我想静静。”白若风不太敢看缪子奇,但是固执地不肯进门。 “晚上天凉,早点回来。”缪子奇沉默了片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决定给情窦初开的少年一点空间。 白若风当真坐在院子里伤春悲秋。 降温以后,路灯下已经没有蛾子了,白若风的影子孤零零地拖到墙根下,瞧着惨兮兮的。 每一个认清自己感情的小a都会扪心自问:他喜欢我吗?他会接受我吗?他愿意被我标记吗? 白若风也不例外。 他在心里走马灯似的把过去近十八年的人生过了一遍,没找到丁点儿片片不喜欢他信息素的表现。 可是信息素不代表全部。 他的味道又不奇怪,荆兴替为什么要讨厌呢? 可是荆兴替的性格有点冷冷清清,这次白若风回来以后,感触尤深,似乎在他错失的某段时光里,片片变了,但是究竟为何变了,与他无关。 这一点让白若风头疼得近乎喘不上气来。 他怎么能错过片片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呢? 片片会走路的时候,他在场;片片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他在场;片片的信息素开始能被人闻见的时候,他也在场……曾经他把片片当成小小童年里的全部,现在,他的未来也想要片片在场,片片会同意吗? 青春期的少年拥有好多好多烦恼,白若风甚至想到一年以后,自己考上大学,注定要和荆兴替分开。 荆兴替是不会考警校的。 白若风知道片片喜欢什么,也知道片片的身体不适合当警察,但是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分别”这个词会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若风?” 黑夜中传来的声音轻到失真,白若风茫然地仰起头,发现荆兴替推着轮椅,从大院外走来。 他的身体反应得比思维快,不等荆兴替再开口,已经跑过去帮忙扶着荆老爷子了。 “怎么才回来?” “爷爷遇见了老战友。”荆兴替挥了挥酸涩的胳膊,轻咳了两声,“你呢,怎么坐在院子里?” 他在思考人生呀。 白若风支支吾吾地转移了话题:“累不累?” “吃晚饭了吗?” 荆兴替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凑过去握住小a冰凉的手:“哥哥?” 白若风盯着片片苍白的手指,心里有个被戳破的酸橘子,涩涩的,谁也碰不得。 “兴替呀……”荆老爷子忽然开口了,“你在和谁说话呢?” 荆兴替立刻蹲下来,趴在太爷爷膝头回答:“白若风,白易叔叔的儿子,小时候经常来我们家玩儿的,你不记得啦?” 荆老爷子嘀嘀咕咕了半晌,忽然笑起来:“白家那小子嘛,我怎么会不记得呢?”说着搀着白若风的手,非要站起来。 白若风连忙跟着荆兴替一起扶老爷子的胳膊。 “爷爷,您别动。”荆兴替急得语气快了起来,“前面就要到家了。” “哦哦哦,到家了,我想我儿子咯。” 白若风和荆兴替同时陷入沉默。 荆老爷子的儿子,也就是荆戈的父亲,早在许多年前就因公殉职,老爷子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了,开始胡思乱想了。 推着轮椅的荆兴替抽了抽鼻子。 “片片?”白若风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荆兴替的低沉,伸手揽住omega的肩膀,“我来推吧。” “好。”荆兴替也没矫情,让到一边,走了两步,攥住了alpha机车外套下面的毛毛,“若风。” “嗯?”白若风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生怕颠到荆老爷子。 “你心情不好?” “没有。”他哪里是心情不好,他是满心纠结罢了。 荆兴替借着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