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个什么事儿,都是一家人,那钱还不是从一个口袋装到另一个口袋。”秦三婆拉耸着眼皮听嫂嫂说话,一言不发。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分文不给呀。 秦阿婆家里三房早就分家了的,既然是大房跟二房之间的事情,钱财上咋还不拉扯清肠哩。这事情还不知道二房的意思,秦三婆没有立即接口。 含含糊糊的答应下来,打算先去问问,秦阿婆沉浸在喜悦中,欢欢喜喜走了。秦三婆将人送到门外头,回来问秦三爷,“你说这事可能成呢,大嫂家太苛待二房了。” 方才妯娌两个说话,秦三爷就在堂屋抽旱烟,听了满耳朵。他慢悠悠磕了磕烟锅,翻了翻眼皮,“能成个屁,保山再糊涂孝顺,还真让他们当柿子捏哩。” 不是旁人说闲话,秦大房家那一摊子事真个就是老两口偏心。秦三婆拿起衣裳,针头在头皮上刮了两下继续缝,“不是我说,大哥一家十几年了,公道就不说了。如今丰娃子都这么大了,他们咋还不好好行事,可劲儿欺负二房呢。” 二房秦保山不受待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当初秦阿婆生秦保山的时候遭了大罪,险些没保住命。虽说是严重,那不是隔年又生了老三嘛。 就能记到现在,再有秦保山满月的时候秦阿婆想吃山上的酸梨子。秦大爷就去摘,结果从山上跌下来断了一条腿。 当时有说闲话的,就说老二这娃不吉利,传到秦阿婆耳朵里可不是应了嘛。秦保三出生时候先出的一条腿,她才难产的,时下有句话‘先出腿,讨债鬼。’ 再逢上秦大爷的事情,秦保山就几十年来不受待见,小时候几个娃娃中他过得最苦。秦丰姑姑秦春妮都是高小毕业才回家务农的,就秦保山勉强读了个一年级,就跟村里人外出找活去。 走的时候十二岁什么行李都没有,就一身破衣裳,多小啊。哪个不叹一句爹妈也真能狠下那个心,人小力气小,哪里挣得到钱哟。 大年三十还困在外头回不了家,缺衣少食险些没冻死,还是族里人实在看不过去,把人接到家去过年。秦大爷一家没过问一句,好在秦保山是个仁厚性子,没见他抱怨一句。 对爹妈照好不误,可是就是再掏心掏肺,秦大爷夫妻俩也没对他改观。二十来岁了,老三都娶了媳妇了,他还没动静。最后还是隔壁村刘家不要彩礼钱,把闺女嫁过来,这才算有了个家。 秦三爷夫妻两个说完话一阵沉默,秦三婆琢磨咋去秦保山家里问问,秦三爷给她出主意,“福娃子不是跟丰娃子一道下地呢,你叫他去打探打探,年轻人嘛,说得到一块去。” 随即秦福回来,吃过饭秦三婆就给他分派了任务,秦福听完话一脸牙酸的表情。欠揍道:“婆,你没事吧。” 秦三婆攥起拳头,作式要打,“臭小子讨打是不是?”秦福抱着头跑,大叫道:“本来就是嘛!人秦丰跟那个傅眉每天手拉手下工,不知道多甜蜜。我笑他一句,傅眉脸红了,他都要打我,你咋还把傅眉跟辉哥凑一对。” 秦三婆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阿婆办这事儿既然没叫秦丰知道。秦福想了一天,觉得他婆跟他说那事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他时常嘴上没把门的,乱说一气,但也仅仅只是说说罢了,秦辉咋就真去招惹傅眉去了。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安一些,第二天上工他就吞吞吐吐跟秦丰说了大房要给傅眉下聘的事情。 秦丰当即就呆住了,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像是里头藏了一座火山,很快就要喷薄而出。那气势响天动地,连他自己都逃不脱被焚烧的下场。 秦福内心惴惴,小心观察秦丰的脸色,见他脸色黑的像是能刮下来一层。眼里蕴藏着狂风暴雨,一片腥红,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秦丰就冲出去了,他还没来及拉住人。 “哎呦!秦丰跟秦辉打起来了!” 秦福听见这一声吼瞬间回神,他浑身一个激灵,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爬带滚的去找傅眉,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她才能拦住秦丰。 等他到卫生所的时候才知道今天傅眉跟孙晓丽一道去李家沟出诊去了,李家沟距离柳树屯三十几公里,这会儿铁定赶不回来。秦福暗暗叫苦,只能去找秦保山。 两人到的时候,秦丰跟秦辉已经叫人拉开了,两人都挂了彩,脸上痕迹斑斑。秦丰一边脸肿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