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扫过了。感谢的看了外头一眼! 那群屋外的孩子们一个个兴奋的小脸都红了, 第二天干的更加卖力了。 “昨儿学的千字文,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去背!待会儿我要考了, 谁要是背不下来今儿就不许回家, 背下来为止。” “啊……” “太长了!” 但也有那些精明已经开始背了。 还是第一次考试, 大家都挺紧张的。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陈鹤互相巡视了一圈。这些屋内的学生们一个个猫着腰弓着背像小鹌鹑似得。心里话都写在脸上, 分明是:别叫我! 陈鹤道:“有没有主动要背的?” 屋内人互相看着,眼神分明在鼓励对方上, 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陈鹤看了一眼窗外那群孩子们道:“你们呢?” 屋外的孩子们一个个受宠若惊,没想到先生居然还问到了他们,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其中有一个男孩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开始背诵,竟一个字不差。 “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字。” 腾的一下,他的脸颊通红,害羞道:“我叫方子。” “嗯。”陈鹤点了点头。 这个叫方子的小男孩双手握拳,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屋外的其他人都用羡慕的看着他。夫子知道了他的名字,真的好想让夫子也知道自己的名字,站的端正,随后听着陈鹤仔细的把千字文拆成一个个典故,屋外的人因为有被表扬的,都升起一丝新的期盼。打起了更多的精神仔细听! 屋内的学生都是交了束脩的,成天被这些屋外的人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十分享受,万万没想到他们一个旁听的竟比正式的学生还聪明,哪儿那成啊?不能失去他们身为屋内学生的尊严!竟不知不觉形成一种竞争的关系!于是一双双眼睛亮的跟油灯里的小火苗似得,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知识。 他们认真了起来,陈鹤轻松了不少。讲的越发畅快自如。学生们从书本上不光能学到道理,还能学到为人的道理! 无论是屋内的学生,还是屋外的旁听的,对陈鹤都是很尊敬。跟夫子相处连急性子的人都控制了起来。时间一长自己没发现,但爹娘亲戚们察觉到了,也说不出来是什么那里变化,就是文绉绉的。看来这读书果然是有用,能磨性子。自家那野孩子去那几天就有礼貌了,说话也不扯脖子喊了,怎么看怎么好,逢人就讲。村子的人一看果然是不同了,人家还念念有词:“这陈鹤先生就是有两下子,别的不说,你看那林桥,原来多牲性的一个人?现在脱胎换骨了似得。” “说的也是,回头我托人去问问还收不收学生了,我家一卖粮也有银子了。想把我儿子也送去开蒙。” “这一期不收人了,好多人问过了。说太多教不过来。再说这边都已经开始学着识字哩,新去的怕进度跟不上!”话是这个道理。但言语之间的得意藏不住,不就是自家儿子在那边念书么! “咱们村边上不是还有个朱夫子吗?那束脩收的贵一些,但是啥时候去都成。要不我去问问!”这没报上的家长还是个急性子,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心里惦记着。她跟婆婆小叔子在一起没分家,趁着现在卖粮的时候把儿子送去念书,要是晚了家里说不定又要变卦。 “朱夫子那贵不说,还傲气,不考科举的不要!这么多年了也就教出来两个童生!” “童生也不错啊,家里的地能免税,自己也能识文断字,说县里要是有空缺还能补呢?”越想心里越火热。 这妇人冷哼了一声:“话虽如此,可是看哪个补上县里的缺了?县里还有童生没着落呢,谁能看上咱们乡下的!家里供个童生前前后后花了十几年,用了五十两,教一辈子的税都够了。你要是想去的话,我也不拦着。” 急性子的妇人这听到五十两的时候心直颤悠,竟需这么多银子?也是,开始读了,就得一直下去,不能中途放弃,就是把自己骨头渣子砸碎了也不值这么多啊,这么一想清醒了不少。 但是他们话中的朱夫子最近心里却一直不爽!因为林家村多了一个教书的,把他的生意给挤了。 往常过来进学的足有三十位之多,收束脩足以让他眉开眼笑。先跟家长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考科举是千难万难的,省的这些人考不上再来找他。这些年他在白家村里当教书先生,又有银子又体面。 今年突然跳出来陈鹤跟他竞争,他打听了一圈之后没把这人放在心上,一个小贩的媳妇,听说还是个哥儿,不在家里带孩子,跑出来教书这不是闹么?完全没给他看在眼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