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妃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景修,你不用跟我耍文字的把戏。我以为你会知道轻重,没想到你连最基本的分寸都没有了。还是你以为赐婚就是万无一失?元王府不会要一个那样出身和名声的世子妃。” “儿子只想娶自己喜欢的人,望母亲成全。”谢景修看向元王妃,面色严肃而诚恳。 元王妃闭上眼长叹一声:“你别忘了,简大夫是为救你而死。当日他将简家托付给你,你便是如此报答他的么?” 谢景修却突然笑了一声,似是不屑又似讥讽。 元王妃皱眉看他,谢景修面色再次冷淡下来。 “母亲,我从您嘴里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简大夫为救我而死。我都快以为是母亲亲眼所见了。” “放肆!”元王妃怒道,面颊染上一层红晕,“你不念恩人之情就罢了,冷嘲热讽就是你的回敬吗?景修,自从去了一趟淮迁,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谢景修道:“自从去了一趟淮迁,我从未像这样称心如意过。母亲若想照拂简家,您自可以给予庇护。以您元王妃的身份,庇护两个女子轻而易举。还是说母亲只愿意在嘴上说一说,却不愿出一份力?” 元王妃咬牙说不出话来,胸口急速地起伏着。 她虽然顶着元王妃的头衔却早已不管府中之事,若非身不由已,她早就离了这压抑冰冷的王府。 除非她先向那个男人低头。若为简家,她不是不能低头,可是,到底意难平。 谢景修道:“母亲可能不太了解我。儿子向来只知道,喜欢的便要紧紧抓在手中,否则将一无所有。没有人可以从我的手中抢走属于我的东西。谁都不行。” “你!”元王妃的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红艳的薄唇微颤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变得十分陌生的儿子。 她独居在怡然小居里,与谢景修之间见面的机会其实不多。谢景修从小就十分稳重,不需要她操心,晨昏定醒向来做得一丝不苟,嘘寒问暖态度恭谨,元王妃从来没见过谢景修这样冷淡的样子。 谢景修行礼告辞 ,转身离去。 元王妃脱力地靠在软榻上,秦嬷嬷连忙倒了一杯热水送上前去。 元王妃推开杯子,面色有些凄然地看着秦嬷嬷,颤着嘴唇道:“嬷嬷,您看到了么?他就是这样对我的,像他那个父亲一样!” 秦嬷嬷轻声安慰道:“王妃不必伤心,世子还小,总有任性的时候。他愿意向王妃说出不满,才是没有隔阂呢。” 只是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她们的这位世子,虽然向来在任何一个方面都做得毫无瑕疵,他尊敬长辈,友爱兄弟,自己上进,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可是他就像是浮在整个元王府之外的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个大宅子里。 元王妃和元王爷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拉近世子的心,可是他们都太高傲。 现在,那些机会已经消逝了。 谢景修走出怡然小居,侯在外面的护卫上前禀道:“主子,二九已经回来了。” 谢景修点点头:“让他速来见我。” 钦天监合八字至今没有动静,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即便没有,谢景修也等不得了。 所有人都不许他如愿以偿,居然是那个昏聩的皇帝最为支持这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