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当初对方洵也不大待见。后来贾道和贾妃一党尽除,太史令夫人失去依仗,便被太史令给休妻了,此时这方宅之中并无主母,全都仰仗管家操持,苏瑜怎么能放心,其实早早就安排人过来帮忙了。 后面蝉衣、青黛、碧棠和紫坠也纷纷上来给忍冬道贺,看着熟悉的面孔,忍冬越发心里柔软,一一对着大家道谢。 苏瑜又唤了个丫头上前,那丫头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官端正,一双杏眼倒是格外水灵,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苏瑜道:“你嫁过去孤身一人,身边总需要个贴心人儿服侍,她叫璐灵,是个机灵的,日后让她跟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璐灵原是苏瑜身边打杂的,她聪慧干事爽利苏瑜是早就知道的,不过因为自己房里侍女多,并不缺人,便没提拔她。如今忍冬出嫁,她又查了一番璐灵的底细,这才将人送了过来。 这丫头忍冬认识,自然知道是苏瑜千挑万选的了,又是感激道谢。 蝉衣、紫坠等人也为忍冬准备了新婚贺礼,各自奉上去给她。 又说了会儿话,外面说迎亲的已经到了,这才手忙脚乱为她遮上盖头,出门前,苏瑜握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既然自己决定了嫁过去,日子就得好好过,不要想着凑合,你不善言辞,却也要试着把心里话跟她说开。他当年那般痴心的一个人儿,如今再闹,想来也舍不得你生受委屈的。日后他是你夫君,偶尔放下身段服个软未尝不可。” 忍冬已经有些抽噎了,握紧了苏瑜的手:“姑娘的话,忍冬都一一记下了。” 苏瑜心上有些感慨,鼻头跟着泛酸,忙笑了笑:“时辰不早,快去吧,莫让新郎等急了。” 等人走了,苏瑜仍旧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 青黛看苏瑜面色似有忧虑,宽慰道:“姑娘别担心,忍冬姐姐武艺高强,自然不是受委屈的性子,如果日后真生了嫌隙,那左仆射未必是她的对手呢。” 苏瑜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忍冬论武艺自然少有对手,只是她心里对苏泽生有愧,哪里会对他动手?她也不认为苏泽生就会是那打女人的无耻之辈,只是担心两人各自将心事压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吧了。 天子赐婚,何等殊荣,虽然仓促,但这场婚礼办得却格外隆重,可见苏泽生还是用了心的,苏瑜觉得或许自己想多了,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糟糕。 夜幕降临,左仆射府宾客尚未散尽,不少宾客同僚拽着苏泽生喝酒。苏泽生陪着喝了三巡,借着酒醉由下人扶着离开。 当初以为觅薇死于贾道之手,他日日以酒麻醉自己,练就了如今的酒量。今晚这酒虽然喝的不少,但与他而言却还不至于真的醉倒。 到了婚房门口,他挥退门口守着的婆子,隔着薄薄的窗纸驻足望着里面昏黄的灯火,却久久没有推门进去。 不知怎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端宁郡君找他时说的那番话。 苏泽生哑然失笑。 他这一生便只对一个女子动过情,且情根深种,心里再容不下旁人。知道她活着,他纵然怒她欺瞒,可更多的却是高兴和激动。 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如今好容易娶回来,成了他的妻,他又怎么会真的忍心苛待她。 只是,当初她明明活着,却不肯与他相认,可见是对自己无意的。他这么以强硬的手段娶了她,不知道她心上做何感想。 犹豫半晌,他推开了紧闭的朱门进去。 屋子里烛火通明,其内布置着崭新的家具,床幔被褥一应是喜庆的鸳鸯红,明艳的好似将人心里点上了一把火,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忍冬喜帕遮面,双手交叠放于膝上,端正地坐在床边,听到推门的声音时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警惕起来。她武艺高强,能够灵敏的感觉到他脚步传来的方位。 随着那步子逐渐靠向自己,她攥紧了衣裙,呼吸粗重了几分,莫名的紧张。 苏泽生抬手将那喜帕揭下,她那张施了粉黛的面颊顿时映在眼前,红烛之下,她肌肤白皙通透,眉目如画,一双薄唇轻轻抿着,仿若含了朱丹。他定定望着,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越发幽深。 忍冬素来清冷,如傲骨冰清的红梅盛放,今日在这妆容的掩盖之下,仿佛带了清风苑里觅薇的些许感觉来,难得有着几分温婉柔美。 苏泽生第一次认真去打量她如今这幅面容,突然苦笑:“世间竟有如此神物,可使人容貌变换,形同两人。” 忍冬自盖头揭下便一直垂眸颔首,突然听他这么说了一句,本不愿回话。但想到姑娘先前交待要彼此敞开心扉的话,还是温声解释道:“易容之术罢了,仰仗神医廖先生的圣手,当初欺瞒大人,还望见谅。” 这么久了,每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