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这云水观看来还真有几分道行。 “你不怕他?” 小道士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他一出生我就抱过他了,同我家软软长得一样,连爱咬衣服的习惯都一样,害我刚刚差点没认出。” 软软?他的意思是,道观里还有另一只狼? 安宁不由问道:“软软,难道是静静的兄弟?” 小道士嘴里叼着一根草,看上去颇有几分桀骜不驯的味道,“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软软比静静早出生一点。” 安宁道:“说得好像是你接生的一样,你还知道哪只先出来啊。说不定我家静静更大呢。” 小道士从鼻中哼了一口气,“那是我师傅接生的,我就在旁边看着呢,后来就把他送给了沈家的那个小哑巴。” 沈家的小哑巴,说的是沈以行吧。 安宁摸了摸静静的头,“你能别小哑巴小哑巴地喊吗?人家有好好的名字,叫做沈以南。” 小道士哼了几声,上下打量了安宁一眼,“你倒是挺维护他的嘛。” 安宁纯粹是觉得小哑巴这个称呼有点侮辱人的味道,因此才制止的。 周李氏上前一步,亲切问道:“小道长,今日你师傅可在观内。” 小道士点点头,“今天天热,上来的人少,你们说不定还可以见我师傅一面呢。”说罢,也不引路,直接伸手摸了摸静静的头,“你们可以把这只狼也带进去,看在它的份上,师傅说不定会多同你们说几句话呢。”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能够同他家师傅多说几句都是一件荣幸的事情。 周李氏闻言,不由眉开眼笑了起来,拉起了静静脖子上的链子。出门在外,为了保险起见,安宁还是用布条做了一个简易的狗链。 他们走进门中,一眼望去,便是一个大大的池子,池水中种满了荷花,此时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吃面上碧绿的荷叶连绵不绝,荷花亭亭玉立,风一吹,便摇曳出动人的姿态,宛如一个聘婷少女。 穿过架在池伤的小桥,前面便是云水观的主殿,云水观同其他道观不同,只拜三清祖师,其余一概皆无。右侧是观主和观内道士所居住的地方,左侧的房子则是给上访的客人歇息的,至于女客,则在更偏远的靠近后山的位置。 三清殿内有一群的仆役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上香,妇人身侧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皆是熟人,一个是沈以南,一个是沈以兰。 安宁不由一惊,她没想到今日过来云水观的会是沈家人——既然沈以兰和沈以行都在,那位妇人想必就是沈家的主母了。 沈以兰一抬头便看见周安宁,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今日陪母亲过来上香居然会遇到周安宁。 安宁的视线落在沈以南身上。一年多不见,沈以南的个头窜高了一些,脸颊也长了些肉,看上去精神气十足,看得出他在沈家过得还算不错,至少比在他亲生母亲身边要好。 沈以南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的欣喜,但是又不敢上前找她。 沈以兰嘟起了嘴巴,拉了拉她母亲的袖子,“娘,你看她居然把狗给带进来了,真是对三清祖师太不敬了。” 沈夫人抬起头,看向安宁,她皮肤白皙,模样秀丽,看上去温柔端庄,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位姑娘,还是快快把这只狗给带出去吧。”万一这狗不小心在里面尿尿或者便便,那岂不是污了这一片的净地。 安宁正想说静静不会随处大小便,刚刚见过的那小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殿内,开口道:“那只狼,同我师傅有些缘法,是我让她带进来的。他当日是因为三清祖师的保佑而平平安安出生的,来拜一拜祖师爷也是应该的。” 现在的他依旧是刚刚那一身的道袍,却不像最初见面那样惫懒,严肃时候的他虽然年岁尚小,那种独属于道士的仙风道骨的味道却是出来了。 安宁没想到他会替自己说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小道士不为所动,对她道:“等下上完香,就去见我师傅。” 即使不知道这云水道人多厉害,单看沈以兰不甘的神情就值得票价了,安宁含笑点头道:“那就叨扰云水道人了。” 说罢,她接过周李氏递来的香,郑重其事地跪拜,上香。 她看着乖乖坐在她旁边的静静,嘴角弯起一个促狭的弧度,又拿了三株的香,“来,静静,也给三清祖师拜拜一下。” 然后把香递到静静嘴旁,静静咬住香,安宁轻轻扯了扯链子,静静随着她的动作,点了三下头,像是在作揖一般,这套动作他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