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得了不少人情。 但自从王韬在《东皇太一》上动了手脚之后,再伪造丹青子的图是怎么也不能了,春/宫/画/卷得来的毕竟是小钱,只够日常花销的,这一次的恩科可以说是这屋子里的人共同推波助澜推出来的,但如果不能让那些太学生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们迟早也就会被抖出去。 只有这一届的恩科,所有参试的太学生们都拧成一股绳,成为“同进”,日后才能在官场上相互提携,发挥最大的作用,否则就和之前那么多次科举一样,有钱有势有背景的去做了官,无钱无势的当了吏,还有有钱无势的一辈子在小官上打熬,到最后还是各自为战,不能站稳脚跟。 陆凡从不担心自己提点的那些学生们能不能中举,但过了“礼部试”和“殿试”只是开始,最关键的还是能不能在吏部的“选试”中脱颖而出,得到合适的官职。 代国的科举,中了举得了进士之后,除了三甲是皇帝亲自授官,其余进士都只是得到了为官的资格,必须要有“缺”方能上任。即使是上任,也分上等的肥缺和无人去的下缺,到底确认哪个缺授给谁,就看在吏部的“选试”成绩如何。 譬如那个在礼部里做着不入流小官的蒋文书,当年也是一介进士,只是没钱打点,成绩又不见得出类拔萃,连续三年在吏部的“选试”里落选,最终只能选择仅能养家糊口却没什么升迁前途的官职。 如果说礼部试和殿试还算是公平的话,那吏部的选试简直就是一场家世财力和能力的大比拼,选试的结果基本是吏部一手遮天,外界有‘三千索,直入流;五百贯,得京官’之说,可见吏部官员敛财之巨。 一向最能赚钱的王韬大呼“没钱”了,顿时憋死了一屋子赛诸葛。 他们再有本事,凭空造钱的本事却是没有的,可眼见着四处用钱的时候到了,刹那间,唉声叹气声不绝于耳。 “老陆,你在宫中教导皇子那么久,总有些所得吧?我记得你挺能占便宜的啊!” “……囊空已羞涩,留得一钱看。” 陆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每次一占便宜,那女人就狠狠地嘲笑他,弄的他已有好久没有在那位殿下面前敲竹杠了。 “朱谦你呢?我记得你在外面还有不少门路……” 王韬升起一丝希望。 “别说了,在留春坊看上了一位娘子,没宿上几次,钱就没了。”朱涛掏出自己的钱袋,倒了倒,什么都没倒下来。 “我现在啊,朝餐是草根,暮食仍木皮。” “滚!” “就你哭穷!” “你能不能把裤腰带拴紧了!别死在女人肚皮上面!” “哎,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啊!” “哎!” “这吏部,陛下就该把里面那些官员全都给砍了!” “杀是杀不尽的,只不过会产生另一批同样的人。吏部的‘选试’如不更改规矩,吏部永远便是吏治的毒瘤。” 陆凡叹了口气。 “除非陛下……” “先生,先生,外面来了许多人!” 王韬的书童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屋子,磕磕巴巴地叫唤道:“有有有马车进不了巷子,在外外面堵住了!” “怎么回事?” 王韬大惊失色地站起身。 “我这地方这么偏僻,怎么会有马车来?” “是不是你家什么亲戚来走动了?” 陆凡好奇地问。 “这里是我买来清净的地方,除了你们几个,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哪里来的亲戚走动!” 王韬直奔门外,边走边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