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医心中纷纷哀嚎。 “臣来自民间,医治过不少疑难杂症,民间常有乡邻间斗嘴,争着争着一方突然倒下的事情,有的甚至是倒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这种事情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年轻的御医咬咬牙,知道自己能不能升到太医这一阶,就看今日冒的险如何了。“争执而倒的,也往往伴随着许多征兆,有的是吐血三升,有的是泪涕横流,甚至还有抽搐不已的。臣想,殿下这种情况……” “你往日如何医治的?朕允你在老大身上试一试。” 刘未虽没在民间留过,但心中已经有八分相信,让了位置让这御医医治。 那御医心中大喜,上前几步,从医药箱里取出自己的银针,抓起刘恒的手,便向着十指刺去! 刘未闭了闭眼,重新转过身来,满脸铁青。 如果说老大当时是和人争执,此人必定是能够自由来往于蓬莱殿之人,甚至有可能就是蓬莱殿里的人。 他宠爱袁贵妃多年,蓬莱殿里的人大半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有一部分是当年太后留下的得力之人,难不成,那些太后留下的得力之人里,又有听命于吕家的宫人? 自己身边有侍卫,老三身边如今也有少司命,可老大和老二身边却是没什么人手,今日他们能对老大动手,明日会不会图谋老二、老三? 他早已经想过这种情况,甚至将宫中的老宫人都放出去大半,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刘未千想万想,自然想象不到刘恒是受了宫人闲谈的刺激,径直往那位御医诱导的方向去想,越想越是后怕。 就在刘未思绪万千的时候,御医已经用银针刺破了刘恒的十指,挤出不少淤红色的血来。随着他继续施针,老大脸上青黑的颜色渐渐淡了些下去,开始变得像是常人的气色。 御医也很紧张,施完针连忙拭去满头的大汗,刘未见儿子似乎是救了回来,也是满脸喜色,连连称赞:“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种本事,太医局会征召你入院,果真是不负众望!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乃太医院太医参事李明东,胶州人士!” “官升一级,升为太医,赐黄金百两。李爱卿,你如今也已经是太医了,好好照顾好大皇子。” 刘未轻飘飘就送出去一个太医,惹得太医院里不少熬了许多年才升为太医的医官们又羡慕又嫉妒。 李御医,不,李太医心中狂喜,他果然是赌对了! 这最难的一步竟就这么跨过去了! 李明东有些得意地看了身边的孟太医一眼,跪下谢恩的同时,又提出一件事:“陛下,下官认为大殿下会变成这样,并非仅仅是昨夜的刺激。早在前天,殿下身边的魏坤就拿着东宫二殿下的令牌来请过太医,那时候去的是陈太医,但陈太医没有诊到脉,就被殿下派人送了回来……” 李明东看着皇帝凝重起来的脸,继续上奏:“恐怕殿下之前就有些郁结的征兆,但没有人重视,昨夜被人一刺激,立刻发作了出来……” 刘未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眼睛扫过孟太医,冷声问:“太医令,可是确有此事?” 孟太医微微颔首:“确是如此,但因为魏侍读拿的并非大殿下的令牌,臣心中存疑,所以并未亲去,只是派了给东宫诊平安脉的陈太医去了。” “为何不上奏?” “陈太医并未诊脉,没有医案,无法上奏。” “荒唐!” 刘未指着孟太医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皇子的事,岂是可以怠慢的小事?” 孟太医知道自己成了泄愤的对象,一言不发,只垂下眼眸。 “不仅如此,前几日还有人……” 李明东得理不饶人,想要把燕六曾经取了刘凌的宫牌来请太医的事情也说了,恨不得趁热打铁,立刻把孟太医从太医令的位置上拽下来才好。 “这些话日后再说!” 可惜刘未已经不耐烦听他在这里告什么恶状,招招手立刻把岱山叫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这才扭过头来,继续吩咐孟太医。 “你们看顾好恒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