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乐隐殿。 有时候他甚至想,他的母后应该是糊涂了,所以才说出这么多话来,否则为什么二弟和三弟没事,她安排的内应也都一副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异样的样子? 如今袁贵妃死了,刘恒又开始痛恨自己。 早知道如此,他就该想尽办法联系朱衣的…… 如果朱衣想要离宫,他亲自去说,也许不会让别人利用。 他越想心中越是郁结,偏偏魏坤也给他赶回去了,没人排解,那股郁结到了让他几乎眩晕的地步,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灵堂外散散心。 “殿下,夜凉了,是不是让奴婢给您去找件披风来……” “不必了,你就当没看见我,屋子里气闷,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 “是,殿下。” 蓬莱殿里去了主位,如今也是人心惶惶。 他们往日里仗着袁贵妃的势头,在后宫里作威作福惯了,现在袁贵妃一死,他们都成了无主之人,还不知道明日会如何,会不会有人痛打落水狗,会不会有人借机落井下石。 宫中没有主子的宫人都是最惨的,即使分配到新的宫中,也不会有主子愿意信任和重用他们。很多人也许前半生风光无比,下半身只能做些打杂的粗使差事,甚至连主殿都进不去。 更多的,是留在已经无主的殿中,过着几近于苦修一般的日子,就如同长庆殿里那些曾经跟随静妃之人。 所以,即将封王的大皇子刘恒,就成了不少人希望能够攀上的人选。哪怕在穷山沟里风光,也不愿在这宫中落难,不是吗? 心中有事的刘恒自然感觉不到这些宫人态度的变化。他虽名义上是袁贵妃之子,但过继在袁贵妃名下时候已经十几岁了,不适合留在袁贵妃宫中,和他们的情谊也不过就是比陌生人熟悉上一点而已。 所以,当他听到偏室里伺候热水的宫人们在讨论自己时,忍不住就藏起了身子,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了起来。 “你说肃州那地方,能跟去吗?老邱,你见多识广,和我们说说呗?” 一道尖利的声音问着身边的宦官。 “肃州那地方,黄沙漫天,贼寇横行,胡族杂居,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牛羊的骚气,你说能不能跟去?” 被叫做老邱的人冷笑了一声。 “你们要去就去,反正我是不去。” “哎,大皇子明明是长子,还是废后的儿子,就算一家之中,也都是老大继承家业,怎么会混到现在这种地步!” 另一个略显老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看陛下啊……” “你要知道陛下想什么,你就不用去了根到这里来了!” 另一个人嘿嘿地笑。 “去你的!我那是爹妈狠心!”说话之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问他们:“说起废后,你们听说过那个传闻没有?” “什么?” “你是说那个传闻……” “嘿嘿,你也听过是不是?我估摸着,大殿下还不知道呢。” “什么传闻,你说说……” “神神秘秘,讨打,快说!” “我听说,有人见到陛下身边派了一位少监去过长庆殿,出来之后,就传出那位自缢了。你说巧不巧,他前脚走,后脚那位就自缢了,而且一夜之间人人都知道了……” 老迈之声中带着几分唏嘘。 “你是说……静妃是陛下给……”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邱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去母,怎能让大殿下安心到袁贵妃膝下为子?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儿,人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