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驾翰林院!” “可是陛下,那里起了火,一片混乱,陛下还是……” 岱山满脸担忧地劝谏。 “现在就去!” 刘未说走就走,快步迈出紫宸宫,脸色铁青地向着翰林院疾步而去,慌得身后一干宫人满头大汗。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先下手为强了!母后到底在宫中给他留了多少人!”刘未心中思索之后,背后不由得汗湿一片,被冷风吹拂之后,甚至生出了刺骨的冰寒。 “他既然要毁了那幅画,就说明老三肖似高祖确实不假,沈国公也不是他的人。他到底选择了扶谁?老大?老二?”刘未心中暗想,“他既然撕破了脸面,我是不是也该开始还击了……” 刘未脑中在不停思考,脚步却一直没停,直到了画院附近,才看见之前派去探查的宫人们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正是抱着《东皇太一图》的那位老画师。 刘未见到那熟悉的画轴,心中不由得一松,连忙迎了过去,语气急迫至极。 “高祖的画像呢!” “陛下!” 老画师见了刘未顿时瘫软在地,“臣求陛下恕了老臣的欺君之罪!臣为了能多看《东皇太一图》几眼,偷梁换柱塞了一副画轴一样大小的画进了原本的画筒之中,原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看几眼就偷偷放回去,谁知道刚换走没多久,画院居然失火了!” “看画的人呢?” 刘未看着来来往往忙着救火的宫人,劈手将老画师怀里的画抢到自己手中,展开一看,正是那副《东皇太一图》,画的右下方还有自己激动之下掐出来的破痕,他以后也不准备修复了。 “他们以为留在画筒里供着的那副是真迹,火一起就忙着救画,此时恐怕已经被困在火海之中了。” 那老画师如丧考妣,显然这样的结果让他心里内疚极了。 “都怪老臣,担心私下偷画会被责罚,火起时没有立刻明言画在老臣这里,是老臣害死了那几位内侍……” “陛下,请重重地责罚臣吧!” 刘未看着面前原本须发洁白的老画师如今胡子头发一片焦黑,手上身上也多有烧伤,就知道他为了护住那幅画,自己受了多少罪。 刘未仔细看了看,认出这个老者正是之前说出“高祖有萧家血脉,从小身长过人,剑眉朗目,所以这幅画便突出了高祖的阳刚之气,将东皇太一的至阳之气表现的淋漓尽致”的那位。 这位老画师是恵帝时期的供奉,一生都在画院之中钻研画技,在画院中算是德高望重之人,他将画丢在画院供他们观看,其实也存着几分如果画有了差错还能临摹出的想法。 当时他寄予重望的,就是眼前这位擅长人物的老画师。 想到老者对这幅画的痴迷,大致也就推算出这幅画是如何阴差阳错的被他侥幸给救了下来。 要是当时他明言画在他那里,恐怕死的就该是他了。 想到其中关节,刘未神色渐渐恢复如常,看着地上一片颓丧的老画师,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微微笑了起来。 配合着画院一片狼藉、兵荒马乱的氛围,这样的笑容显得无比的怪异。 “怎么会责罚你呢……” 刘未扬起了嘴角。 “朕该赏你才是。” ☆、第67章 愿意?不愿意? 最近是多事之秋。 先是翰林院莫名起火,烧了画院里不少的画儿,还有几个宦官被着火升起的烟雾活生生熏死,惹得宫中人人紧张,生怕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还好,皇帝并未因此有何恼怒,反倒好生安慰了翰林院里的那些画师,其中那位救了《东皇太一图》的画师甚至还被赐下了一件宫中珍藏的丹青子真迹,虽然画的是山水,但也是外界难得一见的珍品。 然后皇帝就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大概是因为画在翰林院都不安全,又或者是皇帝想要其他人也领略高祖的风采,皇帝居然把那副高祖的《东皇太一图》挂在了宣政殿上。 宣政殿啊!那可是平日上朝、听政,以及举行朔望册封的地方,每天文武大臣都在这里上奏听宣,算是整个宫中人流最络绎不绝之处,结果皇帝就直接把《东皇太一图》挂在了宣政殿最显眼的位置! 许多爱画、善绘画的大臣为了这幅图,连早朝都来的早点,人没到齐就先进了殿中仰着头端详着这幅画,有的连上朝都走神,眼睛的余光不停的就往供在殿下的那副《东皇太一图》上飘…… 听说有许多大臣已经在家中偷偷临摹了。 还有的老臣望着那幅画就痛哭流涕,非说这幅画挂在殿中以后,高祖向他们托梦了,还有的硬说上朝时觉得那高祖为原型的神仙太一眼睛老是看着自己云云…… 其余的即使对画没有兴趣,但这幅百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