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先去看看您老!” 三叔公终于露出一个笑脸,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江逸向来喜欢不忘本不拿乔的人,招待起来也就多了几分真心,“三叔公、大伯,你们和县丞大人好好歇着,我去收拾几样小菜,今儿晌午就在家里吃吧,都别回了!” 三叔公摆摆手,没说任何客套话。 江春材更是乐呵呵地应了,玩笑道:“小逸下厨,就是赶我我也不走!” 王心和看两人都是这样一副自在的样子,便把推辞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笑眯眯地说:“那我今天就厚着脸皮,跟着江老哥沾个光。” 三叔公顿顿拐杖,笑道:“是我们沾了你的光。” 众人又是一阵笑。 ****** 与此同时,几十里外的广昌县衙,气氛却有些压抑。 李安仁站立在厅中,神色激动地说:“堂哥,你应该听说了吧?这次抗灾之事枣儿沟的江家撞大运似的得了圣上赏赐,姓贺的也进了官职加了俸禄,就连那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王心和都提了县丞,单单是你这一县之长受了斥责,你就真的甘心吗?” 李仁贵闭了闭眼,说:“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这次是我没看清头势,怪不得别人。” 李安仁恨恨地说:“要我看,这件事分明就是江家捣鬼,通知了下边禀报了上边,唯独把你跳了过去,实在是可恶!” 李仁贵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之色,嘴上却状似大度地说道:“那又如何?上次因为江家小子买山的事我已经得罪了他们,好在之后江池宴回村,我差人送去了礼物,这才平定了一场干戈。要知道,他们有贺长德护着,如今又重新入了圣上的眼,若不是万不得已我并不想与他们为敌。” 李安仁一拍桌子,怒道:“现在是他们与我们为敌!上次那贱人的事我就看出来了,如果没有苏江两家从中作梗,余素娥她怎么敢?!” 李仁贵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余氏现在如何了?” 李安仁坐到椅子上,没好气地说:“听说在德兴巷开了间铺子,整天抛头露面的,不知羞耻!” 李仁贵不悦地皱了皱眉,道:“和离了也好,这样心大的妇人留在后宅实非幸事。回头我跟你堂嫂说,让她在官家小姐里看着点,给你说个贤良些的,好好过日子罢。” 李安仁点点头,说:“也不急,银儿的孩子尚在襁褓,我若在这时候讨人,恐怕会伤了她的心。” 李仁贵面色一沉,教训道:“不过是一个戏子,你还真当正房太太供着了?安仁,今时不同往日,二叔不在了,你得拎得清才行!” 说到这个,李安仁脸上也显出几分沉痛之色,“堂哥,我一直心存疑虑,我爹当真是在进攻北平的时候被流箭所伤才致死的吗?你不知道,当初余文俊跟我说——” 李仁贵抬手,打断李安仁的话,“我已经托人查过了,二叔的死的确是意外,余家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商贾,即使再势大,也不可能插手军中之事。” 李安仁脸色愤然,明显不甘。 李仁贵看了他一眼,叹道:“你莫要多想,早日讨个正房好生照顾二婶是正经。” 李安仁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提起先前的话题,“堂哥,你若想教训江家,我倒有个主意。” “哦?” “先前闹灾,不是从北边来了伙流民么?我无意中得知了他们的行踪,不如……”李安仁不怀好意地抬抬眉眼,后面的话不说,想必李仁贵也清楚。 李仁贵思索片刻,沉吟道:“不可,江池宴虽没了官职却圣眷正浓,况且枣儿沟终归是我的治下,倘若出了这样的事我也脱不了干系。安仁,这件事就此打住吧!” “堂哥,我——” 李仁贵摆摆手,“莫再多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也别做多余的事,否则小心我到时候护不了你。” 李安仁只得不甘地闭了嘴。 ****** 第二天,江逸和苏云起如约出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