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在一边听得十分认真,一一记下。 大夫走后,江逸又忍不住旧事重提:“爹,你看,大夫都说你是累的。跟我回村吧,儿子养你。” 江池宴叹了口气,难得带上了几分颓唐之色,“你苏世叔在这里,我怎么能独自回去?” “那就叫着世叔一起呀,你儿子养得起!”江逸说完才反应过来,江池宴口中的“苏世叔”恐怕就是苏家小叔,关在沧州大牢的那位! 江逸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他扭头看了看苏云起,苏云起对他点点头。 “爹……”江逸突然有些心疼,忍不住握住江池宴的手。 “你们来了也好,我病了这几日,想必他也担心得很,你们替我去看看他吧!”江池宴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温情,似乎只要想到那个人,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 江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池宴这是陪着人家坐牢呢,只不过一个人在里面,锁住了身体,一个人在外面,锁住了心。 第62章 难产了 银坊镇,李府。 夜已深了,余素娥轻抚着明显突起的肚子,靠坐在床栏上犯困。香枝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陪着余素娥说话。 余素娥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露出笑容,“多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 香枝拍拍身下的软垫,笑道:“这地方可比凳子上舒服得多。小姐你要不要来试试?” 余素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看我这样子坐得下去么?” 香枝把手放上去,一边抚摸一边感叹:“时间过得真快,眼瞅着就八个多月了。” “可不是么……”余素娥打了个呵欠,带着些睡意问道,“什么时辰了?” 正好外面的梆子敲过两下,香枝回道:“二更了,想必今天也不会回来了,我先伺候着您歇了吧!” “行,歇了吧!”余素娥的语气平平静静,说不上悲喜。 余素娥在香枝的服侍下卸了妆面,洗了手脸,又用热水泡着花瓣洗了脚,然后才换上柔软的丝制睡服躺到了床上。 香枝熄了蜡烛,点燃小油灯,正打算去插门的时候,房门却从外面被踢开。 李安仁冷着一张脸跨进门。 香枝恭谨地垂着头,柳眉却微微蹙着。 余素娥在床帐中听到了动静,故意没吱声。 李安仁坐在外间的八仙桌旁,唇边挂着一丝冷笑,“没想到啊,你也学会了这阳奉阴违的把戏!” 香枝在一旁不安地接口,“大少爷,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李安仁抬脚把香枝踢开,冷声道:“滚,没规矩的东西!爷在跟你家少奶奶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香枝惊呼一声,跌倒在地上。 余素娥叹息一声,艰难地起身,挑开床帐,眼睛平静地看着李安仁,说道:“我若有什么错处你尽管说,何苦拿一个丫环出气?” 香枝赶紧起来,去扶余素娥。 余素娥拍拍她的手,温声问:“可是踢疼了?” 香枝含着泪摇摇头。身上的疼是其次,只是心里的难受过不去,她跟了余素娥这么多年,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李安仁冷哼一声,讽刺道:“你们惯会使这主仆情深的戏码,也难怪连我身边的人都被你们笼络了去。” 余素娥知道今天李安仁不会善了,干脆把话挑明:“夫君有什么不满的不妨明说,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说起话来何必如此夹枪带棒?” “你还知道是一家人?你也想好好过日子?”李安仁利剑般的视线看向余素娥。m.zgxXH.OrG